月湖別墅內的書房內,酒氣彌漫在空氣中,每個人都麵色沉重的看著眼前頹廢的男人,看著他臉上空洞的笑容,還有眼角似乎已經有些濕潤的痕跡。
肖騰走上前去緊緊握著福祿的肩頭,“福祿,這些年老大過的並不好,我們都看在眼裏,不僅什麼都做不了,還要逼著他堅強起來,逼著他去忘記,逼著他成為以前那個沒有遇到於然的安敬生,從一開始就是我們錯了。”
他們不應該認為安敬生是天下無敵的,他也會痛,也會累,也會思念成疾。
福祿回頭冷冷的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寧願看著現在的安敬生,也不願看到那個強大的安敬生麼?”
他決不能容忍他變成那個死樣子,他寧願他假裝堅強活著的樣子。
隻見安敬生突然扶著高大的辦公桌,站起身抬頭看著眼前刺目的陽光,似乎還能看到女人正在陽光下微笑的樣子,“福祿,肖騰,你們根本就不明白,你們從來都不明白,因為你們都不是我。”
福祿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走到他的麵前,伸手狠狠的抓著他的衣領,“安敬生!你給我清醒一點好不好?就算你痛苦難受,但也已經六年過去了,難道六年前的痛,你要六年後來回味麼?你怎麼能這樣做!!”
不管是多麼痛苦的回憶,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六年麼?再痛的感受也應該成為過去了,再多的想念也應該成為記憶中的塵埃了。
書房內酒氣讓還算清醒的人都有了一絲醉意,酒櫃中的酒已經變得所剩無幾了,地上都是空了的酒瓶,男人滿身的酒氣,讓人難以接近。
安敬生整個人都靠在了書桌上,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雙眸銳利的看著他,“福祿,你是恨我的吧?因為我的原因你的大哥,你唯一的親人離開了你,所以你應該是恨我的,現在我成了這個樣子,你應該高興才對。”
肖騰聽了之後,似乎有些驚訝的看著安敬生,不由得走上前去緊緊抓著福祿的手,“白癡,你冷靜一點...”
他看著福祿猙獰的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福祿如此失去理智的樣子,因為無論在何時何地他都是一副冷靜理智的樣子,總是置身事外的樣子,好像全世界沒什麼能讓他在意的事。
福祿冷笑著鬆開了手,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福祿瞎了眼,才會跟著你這樣的廢物!”說完之後,便帶著滿身的怒氣離開了書房。
肖騰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轉而看向了此刻又癱坐在地上的男人,“老大,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知不知道福祿這一路上有多擔心你?你這樣說他,他該有多難過!”
安敬生抬頭猛地喝了一口烈酒,喉嚨口火辣辣的痛,幾乎將他心頭的痛苦蓋過了,“他是不會懂得,六年的時間又能如何,該痛的還是會痛,該想念的人還是會想。”
一切都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有任何的改變。
肖騰看著眼前的男人,咬了咬嘴唇,轉身走出了書房,抓著其中一個驚慌失措的傭人問道,“林小姐?現在這種時候,林小姐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