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的詭計打死你個狗日的(1 / 3)

張氏娘家的侄子中舉了!

這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全村,起先眾人也是不知道的,就連那柳成龍都不知道。

張氏的娘家原先是住在寧山縣之內的,可是十幾年前便搬走了,搬到了附近的泰山境內,那張氏年老也不便時常探親,這幾年都不見有來往,估計那娘家人都快忘記了還有張氏這麼一個老太婆了。

這一天,突然便來了人,到村中來傳信,說是‘舉人老爺有請三姑前去赴宴’。

那張氏也想起了娘家還有也在讀書的侄子,沒想到居然中舉了!

她那可是高興壞了!頓覺自己的身價拔高了好多,腆著老臉全村去炫耀。

舉人身份可就不一般了,那張氏娘家出了個舉人,她那身份都完全變了,柳大也一改往日那刻薄冰冷的嘴臉,也不讓她做活了,還花錢買了兩個小丫頭來,將張氏照料得服服帖帖的。

柳蓉也一改往日對她愛理不理的模樣,日日巴結。

一時間,張氏的尾巴再次往那天上翹去,又恢複了那囂張跋扈的模樣。

沒過幾天,便穿著柳大給買的新衣裳,帶著柳大一家去了泰山縣赴宴,自然有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柳蓉。

秀才中舉,那是祖宗八代祖墳冒青煙才修來的福分啊,自然是要大辦一場的。

張氏帶著柳大一家去赴宴,肯定是不會帶柳二柳三一家的,柳三升看她坐上滑竿出村時候,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不禁嘲諷笑笑。

柳成龍自然也是聽見這消息了,不免得心頭有些失落。

柳三安慰他道:“成龍,莫看別人,好好讀書。”

柳成龍點點頭,自是認真讀自己的書,他還年輕,不過十**歲,將來有的是時間。

關於柳成龍的婚事,柳大也是留意了許久,上門提親的不少,但是柳成龍一個也沒答應,隻想好好讀書,柳三便也隻得由他去了。

那張氏娘家中不中舉,柳三升可是管不著,魚塘已經放了魚苗了,作坊開始投產了,春耕如火如荼,隻要那張氏不來找麻煩,一切好說。

肥料作坊自然是不用操心了,王家的材料已經運來了,隻等加工了。

那造紙作坊還得等原料,一般造紙的原料要作坊提前幾個月就備好。

最簡單的造紙方法,就是將這個草木或者是竹子等打成漿,再將漿進行固定成型,漂白曬幹之後,便成紙了,蘿村之中,別的不多,就是各種樹木竹子特別多,原料就地取材不是問題,那幾座山和竹林都讓柳三升給買下來了,但那原料是提前幾個月,她倒是沒有準備,隻得從別處買來。

同時還派人去山中砍了大量的竹子和樹木,反正古人也沒有那保護林木的意識,況且,這南方大量的密林,產生了大量的瘴氣,村民們巴不得多砍一些出來做耕地。

將那竹木在作坊前麵的池塘之中浸泡上幾個月,還得混合石灰,做來年的原料,今年的原料便隻有去別處買了。

不管是造紙還是做肥料,都是需要大量礦物的,也幸虧和王家簽訂了一大批訂購協議,不然這原料也是不好找的。

作坊裏的人手是絕對夠的,柳三升另外還請了一些在造紙作坊幹過的老師傅和工匠,作坊裏麵有條不紊。

另外還請了一大批木匠師傅,與他們一起研究了許久,造出了一大批木工機器。

這個時代沒有電力,也無法造出什麼現代機器來,隻得就地取材,用木頭造了。

比如那造紙,古代一般製漿都是人工操作,柳三升在網上查閱了很多資料,找到了現成的設計圖,請了木工師傅做了便於操作的製漿機,工作效率提高了幾倍。

還有肥料作坊之中,製作了專門的攪拌機,雖然還是人工操作,可工作效率卻不是一般的人工能比。

工人們都是驚呆了,何時見過這等新鮮玩意!

肥料作坊和造紙作坊忙碌的時候,柳三升和一眾雇員忙得昏頭轉向,那張氏也悠哉悠哉地從泰山縣回來了。

柳大一家老小足足在那處呆了十幾天才回來,看張氏又發福了不少,看來那舉人老爺可是將她給伺候好了。

她到了村頭,下了滑竿,一路走下來,那可是得意至極,搖搖擺擺,那派頭像個十足的富家老太太,還與一邊的羅阿妹得瑟道:“我那侄子最是和我親了,可是我自小帶大的,當年我嫁的時候,他才幾歲,一點都舍不得我,抱著我那個哭啊,沒想到這幾十年過去了,這份情誼還是沒忘,我一去,他就認出我了,哈哈哈。”

張氏得意,晃得她腦袋上一根上好簪子流蘇搖來擺去。

一路之上,不斷有人向其來寒暄,張氏都一一回答,恨不得多幾個機會炫耀。

柳蓉也換了一身新的衣裳回來,料子跟她以前的可完全不一樣了,頭上也多了幾根釵,看來去了一趟泰山縣得了不少的好處。

回程之路上,路過了柳三升的家,看見那大宅院,張氏可是羨慕嫉妒恨,又看見柳成龍出來與她見禮。

“奶奶,大伯,你們回來了。”

張氏蔑視了一眼柳成龍,陰森森地道:“瞧你這點出息,不中用的東西,考了這麼幾年也不見你考出個什麼怪來,還不如回家種田!”

柳成龍不答,那張氏平日裏還經常在外人麵前說她娘家閑話,說他那四十歲的侄子,老大不小了,家裏窮得叮當響也不知道做點活補貼家用,日日死讀書,有個屁用!

對於她那娘家侄子,她可是鄙視得很,現在人家一中舉,她的態度立馬就變了,回家見誰就是‘我娘家侄子如何如何’,好似是她自己下出來的蛋。

柳成龍沒理會她的話,進房中去繼續看書。

張氏可謂是和柳三柳二家完全斷了平日的聯係了,此次她回來帶了不知道好多那舉人侄子給的東西,她到處拿著去炫耀,也不見她分給柳二柳三兩家一點。

張氏如何,柳三升可是完全管不著了,她自己都忙得熱火朝天的。

誰料張氏回家的第一晚,那柳大便登門了。

對於這柳大,柳三升可是完全沒有任何好臉的,冷森森地道:“不知道今日是什麼風,把柳大伯給吹來了。”

柳大正在看柳三升的院子,不時評頭論足。

那張氏娘家的侄子,自然就是他的表哥了,他表哥一中舉,連帶著他也覺得自己身份倍漲。

站在那院子之中,指指柳三升住的那處院子,那院子裏麵的房子可不一般,這是全村第一間兩層的房子,二樓是柳三升的秘密基地,還修了一個類似陽台的東西,在上麵種了好多花。

柳大自然是一眼就看見了那精致的小樓,道:“如今我那老娘娘家出了舉人老爺,還道哪日要登門拜訪,我那房子實在是寒酸,明日我們一家就搬到你這宅子裏來,你將那個小院騰出來給我們一家住吧。”

他一說出這話時,柳三升差點笑出了聲了,直接對一邊的那北極道:“北極,送客。”

誰料他當即下了逐客令,柳大臉色一變:“柳三升,我表弟可是舉人,我那日跟他說了一遭,我表弟說了讓我娘住進你這宅院裏,你竟然敢違抗舉人老爺的意思?”

柳三升差點狂笑不止,這柳大還真以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成?

那幾年不來往了,那舉人當真將他們放在眼中?

“柳大伯,這話我可是不懂了,你們一家又沒在我手底下做事,我憑什麼讓你搬進來?”柳三升便直接挑明了。

柳大森森一笑,“我那老娘去了舉人老爺的宴會,娘家人幾年不見了,難免話多,可是將你虐待她老人家的事情都說了,舉人老爺當場大怒,世間竟然有你這般不知廉恥之人,竟然如此欺老,還道哪日定要親自上門來收拾你一番!”

原來那張氏去了娘家,將這些年在家中的事情都說了,還道家中出了妖孽,用她辛辛苦苦,一鋤頭一鋤頭刨出來的地種了番瓜賺了錢,蓋了房子不讓她進去住,還將她趕打出來,田地銀錢也沒她的份,幸虧柳大孝順,給了她一房一屋,才有她的棲身之地。

在她口中,柳三升成了霸占她的地,霸占她的錢財,霸占她宅子的惡棍。

那張家人聽了,那還了得,舉人老爺當場拍板,一定要嚴懲此等惡棍!

他們張家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柳大得意地道:“我那表弟可是舉人出身,泰山縣中名流鄉紳莫不是爭先巴結,平日裏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見了他都是要下跪的,你辱沒他長輩一事,他已經有耳聞,不日便要親自上門來討理,我是來給你個台階下,要是等舉人老爺上門來,保準你在蘿村呆不下去!”

“我呆得呆不下去,不是你說了算的,”柳三升未曾將他說的話當做是一回事,轉身便走了。

柳大被北極給硬趕,柳大還憤怒地道:“柳三升,你給我等著,等過幾日舉人老爺上門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柳大氣匆匆地去了,還覺得柳三升甚是不識抬舉,自找苦吃。

回到家中,見著了張氏,柳大恭恭敬敬地道:“娘,孩兒去找了那柳三升,她二話不說將我趕打出來,還說什麼舉人老爺,什麼張家,不值一提,隻要有她在的一天,她就不讓你進那個門。”

“反了她了!”張氏一怒,將桌上的茶杯生生地摔了,現在她可是自認為是舉人老爺的三姑,身份比城裏的闊太太還大,有舉人老爺撐腰,這小小的蘿村,甚至寧山縣,所有人都要給她麵子。

柳大低垂著眼,見老娘這般憤怒的神情,心中可是快樂,如今張氏娘家人中舉,還怕那柳三升不敢讓出那宅子不成?

這堂屋中氣氛非同尋常,小丫鬟來悄無聲息地收走了碎茶杯,連看張氏一眼都不敢。

“要是以前,她橫,我老婆子也沒辦法,但是現在,我老婆子的身份可是非同以前了,她有什麼資格橫!”張氏一臉老肉氣得顫抖,硬撐起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來唬人,還真是以為是自己是城裏的貴婦了。

柳蓉在一邊察言觀色,趁機道:“那柳三升,以前可是京中的名門小姐,但是犯了事,被皇上親自下旨流放到咱們這裏來的,她橫豎一輩子也沒辦法翻身了,不過還自以為還是那名門小姐,什麼舉人老爺,她是根本就沒放在眼裏呢!”

“她敢!”張氏怒喝一聲,柳蓉便沒有說話了。

被柳蓉一挑撥,張氏更是惱怒,“我老婆子定要讓她知道個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