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張家人(2 / 3)

眾人紛紛應和。

柳三升看看柳成鬆,再看看那柳大家的,笑道:“原來你們是故意將人給引開,然後讓柳成鬆趁機去作坊偷東西!好算計啊!”

“你——”被柳三升這麼一扭曲,柳蓉再次變色。

柳三升卻不看她,對一邊的幾個村婦道:“這柳蓉是共犯,還不快給我拿下!”

李香跑得最快,知道這是自己將功補過的機會,飛快是喚了兩個人上前去,親自將柳蓉給逮了,南極屁顛屁顛地上了繩子,將柳蓉給綁了。

“你們放手,誰敢綁我!”柳蓉喝道,但誰敢軟手,就怕自己不利索,惹柳三升不高興。

那一邊的柳大一家早就翻天了,柳大出手去拉那幾個村婦,張氏在一邊‘小娼婦小賤人’的罵著。

柳三升又一指那柳大:“那柳大也是共犯,綁了。”

幾個大漢來將那罵罵咧咧的柳大給一起綁了。

張氏氣得又叫又跳:“小娼婦,你給我放人!放人!我孫子喜歡你讓你進我家的門那是抬舉你,你竟然還敢綁人見官!”

柳三升不理會她,綁了柳大三人,對眾多的鄉鄰們道:“大家老老實實回去種田,放心,我在的一天,大家的工錢都是不少的,一個整勞力一年五兩。”

末了還加上一句:“我可是聽見某人說了,要是得了我的土地去了,大家得工錢就得變成一年半兩銀子了!”

當然,她是故意亂說的,但若是柳大家的今天得了她的地,按照他家那鐵公雞的個性,極是有可能!

柳三升這五兩銀子,隻是工錢,糧食都是她給的,不要錢。

眾人才醒悟,世上哪裏去找這麼好的地主啊!

便紛紛散了,散之前,不忘往那柳大一家身上吐口唾沫!

眾人散去了,張氏還在罵,“小娼婦,你給我站住,你放了我兒子,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勾引我家成鬆還敢這麼對我們,你以後進門來,我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羅阿妹哭哭啼啼地去拉她,昨晚聽他們商量的時候,她就知道要壞事了,可是她隻是普通女子,夫大於天,哪裏敢勸。

這下子可是好了!

“老二,給我站住。”張氏拉住了就欲離去的柳二,“你有馬跑得快,快去泰山請舉人老爺來,就說我老婆子被人欺負了!”

柳二猶豫了,那馬是柳三升的,她不發話,他不敢,李香也及時地拉住了他:“你敢去泰山,我打斷你的腿。”

誰料那老婆子發火了,二話不說給了那李香一巴掌:“小潑婦,我和你男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滾一邊去!”

“他媽的老東西,你們家可是害苦我了,我還沒發火,你發什麼火!”

李香抬起巴掌就要教訓那張氏,卻聽柳三升輕飄飄地道:“二叔,你騎了快馬快去通知舉人老爺今天午時去衙門聽審吧,我倒是想看看那舉人老爺長了什麼樣。”

李香和柳二都不明,但見柳三升勝券在握的模樣,也隻得聽從了,柳二當即便牽了馬,往村外去了。

張氏剁剁拐杖,陰陽怪氣地道:“舉人老爺一來,你就完了。”

柳三升沒有理會她,隻是冷冷一笑——看來自己還是太仁慈了,讓這一群人一次次地往自己腦袋上踩。

她拍拍手,對眾人道:“大家都去吃早飯吧,吃完飯,今天該幹什麼幹什麼,田莊的事情還得靠大家,今年豐收了,大家也能過個豐收年。”

眾人離去了,柳三升又對二狗子道:“一會兒,將這一批新造好的紙都備好,我要送一部分去城裏。”

眾人自是回去吃早飯了,那李香踟躇著,還是跟了上去:“東家?”

柳三升似乎是沒聽見,李香不死心,繼續追了上去。

討好道:“三升——”

柳三升終於是停住了腳步,對一邊的蘇鸞鳳道:“這李氏今日起,不再是我農場的雇工了,鸞鳳姐姐,記好了。”

李香臉色煞白,忙追上去求饒道:“東家我隻是一時糊塗啊!”

柳三升沒有說話。

李香差點哭了,道:“都是那柳蓉攛掇我的,她說東家你畢竟是女人,將來遲早是要嫁人的,一旦嫁人了,這農場就跟別人姓了,到時候東家你都聽婆家的了,那婆家要是不管我們蘿村的死活,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還說與其讓別人占了便宜,不如撮合你和成鬆!東家,我——”

“那柳蓉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柳三升突然笑道,這一笑就讓那李香腿肚子都軟了,生怕丟了這飯碗。

“三升,我錯了,我再也不聽柳蓉那小賤人的話了。”

柳三升似乎未曾生氣,隻是道:“怕是等我的農場落入了那柳大的手中,你們連飯碗都保不住,你整個蘿村的地都在我手裏,若是我當家倒好,保管你們家家富足,要是讓某些人騙了去,那全村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李香現在想起才後怕,那柳大家的分明就是謀算這田產呢,若是那柳大家的謀算去了,他們的日子可就沒現在這麼好了。

也怪自己糊塗!

“所以,柳二嬸您這是和大家的利益過不去,要是這件事外人不知道便罷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讓我素來心軟呢,但現在村裏人都知道你跟著柳蓉一起謀算我,謀算我這農場,謀算大家的利益,我要是不給你點教訓,怕是說不過去。”

不給李香任何辯解的機會,她又道:“我畢竟管著上百號人呢,要是不豎立點威嚴出來,以後什麼牛鬼蛇神都敢來謀算我,那我這農場還要不要繼續維持了,柳二嬸還是回家去吧,我那宅子你還可以繼續住下去,二叔成秋和柳美的工錢不會受影響。”

但是她這一輩子,休想在柳三升這裏拿到半點工錢。

柳三升已經離去了,剩下李香在原地痛心地抹淚。

身邊另外有村婦道:“怪隻怪你,聽柳蓉的話,他們分明是想謀算東家,要是這農場落入了他們手裏,那我們還不都得喝西北風去!”

“就是,你們差點把咱們全村都害苦了!”

“我也是一時糊塗——”彪悍的李香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傷心。

“好了好了,做活去吧,就算沒工錢,活還是得做的,你現在犯大錯了,東家的沒追究你男人孩子的責任已經算是仁慈了,你表現好一點,等過個幾年,東家的氣消了,你的工錢還不是都回來嘛。”

李香想想也是這個理,柳三升分明是在罰她,可是那幾句話一說,卻好似是在幫她似的,讓她找不道任何怨恨她的理由。

她便也扛了鋤頭去了地裏,但想起前後之事,明白自己被柳蓉當搶使了,心頭的那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拿了個藤條,便衝到了柳蓉的麵前,將她給狠狠抽了一頓。

可憐那柳蓉,被繩子綁著,反抗不了,被那李香給狠狠一頓抽,又哭又罵也沒辦法。

“李氏你個王八蛋,等舉人老爺來了,讓你跟柳三升一起同罪下大獄!”

“下大獄,舉人老爺,我讓你騙我!讓你謀算農場!”李香罵一句,就在柳蓉身上狠狠地抽一下,心中可是氣極了,“你們算老幾,那舉人老爺會管你們死活!想得美!有本事就把舉人老爺叫來,我當麵跟他說說你們那老不死的背後是怎麼編排他的!”

柳大和柳成鬆也在一邊罵,張氏此時不再,那李香一個人抽得爽快。

丟了棍子,李香便去柳三升麵前邀功。

“三升,要是他們真的將那舉人老爺叫來了,我們也不怕,那老不死的經常在背後編排他娘家那侄子,我去一定將她這些那老不死年背後戳的脊梁骨都還給那舉人老爺,看那老不死的那張老臉還橫得起來不!”

那張舉人家中本來就是貧窮至極,娶不上老婆,父親早亡,讀了幾十年的書,功名沒撈著,倒是將家中都掏空了,又不去做工賺錢,靠兄弟母親出去賺錢給他讀書。

張氏可是嫌棄她娘家了,回去一次嫌棄一次,這些年都不知道在背後戳了多少那舉人的脊梁骨。

不過柳三升隻是笑笑而已,似乎是未曾當真:“二嬸你便在家好生待著吧,張舉人要是真的來了,我也有的辦法。”

便也不理會她了,李香知道自己這是徹底惹柳三升生氣了,便也不敢說其他的,灰溜溜地走了,去了地裏勤快地幹活。

吃過了早飯之後,柳三升讓人將廁紙成品都搬上了馬車,讓二狗子趕著車,又有幾個壯漢捆著那罵罵咧咧的柳大三人,一行人出了村去。

她是坐車去的,北極騎馬,其餘的幾個都是步行,南極先一步去了縣城之中遞狀紙,一行人悠哉悠哉地走著。

那柳大家的被捆了上身,留兩條路腿走著,邊走邊罵。

張氏早就坐滑竿去縣城裏等著了,柳三升一行人卻不急不緩,故意去鎮上晃了一圈,讓那柳大家的幾人遊街示眾。

“哎喲,那不是蘿村的柳大和他兒子小女兒嗎?”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犯什麼事情了嗎?”

“你們沒聽說啊,那柳大和柳蓉指使柳成鬆去意圖奸汙蘿村的柳東家呢!就是想某番瓜地,那番瓜地去年可是賺大錢了,人家眼紅,出這麼個賤招!”

“啊!怎麼我聽說,是那柳大和柳蓉引開眾人,好讓柳成鬆去偷人家的東西呢!”

“不知道啊,反正犯的事情不輕,這是要送去見官呢!”

在街上變相地遊街示眾一圈,眾人才到了碼頭,坐了柳三升自己的船去了縣城。

到了縣城裏,那人更多了,又是這麼一陣遊街示眾,讓那柳蓉柳大柳成鬆都丟盡了麵子。

柳大咬牙撐過便就罷了,偏偏柳成鬆和柳蓉都還未成婚,怕是以後一個難嫁一個難娶了。

眾人都知道,柳三升這一次是真怒,以前那都是小打小鬧而已。

從城門口一直遊到了縣衙門口,柳大一家三口腦袋上全是菜葉臭雞蛋,怎一個狼狽了得。

南極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張氏也在,一看見柳大這般,慌了神了,立馬就追上去,抱著柳大一頓痛哭:“我那苦命的兒子啊,怎麼就被那賤人如此糟蹋呢!”

“我的兒孫啊!我老婆子這是造什麼孽哦!老了還被人踩,真是可憐啊!”

很奇怪,按照她的風格,應該揪住柳三升‘小賤人小娼婦’循環罵個上百遍的。

才注意到,張氏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著錦衣,裝出一臉的威嚴莊重來,但還是掩不住那骨子裏的寒酸之氣,見柳大如此,那也是憤慨無比,張氏一哭,柳大一家也跟著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