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的議論紛紛之時,那柳成鬆突然喊道:“我沒有偷東西,是二狗子誣陷我的!”
砰!
二狗子一腳將他往那地上一踹,親自出手,隨手撿起一根村裏人打孩子的藤條來,便往那柳成鬆的身上抽去,抽得他哭爹喊娘的,但是他依舊是在喊:“蓉蓉,你救救我啊,我沒有偷東西啊!”
“還敢狡辯!”二狗子手裏的藤條如雨落下,將那柳成鬆的衣服都抽破了,疼得他在地上滾來滾去的!
叫你肖想我的三升!
叫你抱她!
叫你設計陷害她!
叫你想娶他!
去你媽的,看老子不抽死你!
當著眾多鄉鄰的麵,二狗子不可能將他給直接幾棒子打死了,這藤條正好泄自己心頭之恨。
藤條都打斷了好幾根了,柳成鬆一個大男人哭得嗓子都啞了,口中直喊著柳蓉的名字。
這分明就是柳蓉和柳大的計策啊,讓自己將柳三升給纏住,等他們喊人來,萬事大吉了!自己得了個便宜媳婦兒,柳三升的宅子和田地也是自家的!
但是沒想到,事情成了這樣啊!
柳蓉麵色難堪,衝出來道:“不許打我大哥!”
二狗子哪裏聽她的話,藤條若雨下,抽得柳成鬆哭爹喊娘的。
柳三升在一邊煽風點火道:“你爹和你奶沒教好你,今天讓二狗子來教教你該怎麼做人,看你以後敢不敢再作奸犯科!”
“我沒有偷東西!我沒偷,都是你們陷害我的!”柳成鬆哭哭啼啼地道,被二狗子一個手刀就將他劈昏了,醒來就是二狗子一頓毒打,還被誣陷偷東西,他覺得自己真是無辜至極。
“人贓並獲還敢頂嘴,二狗子,給我使勁打!”
“你們住手!我哥沒有偷東西,都是你們陷害的!”柳蓉心焦,口不擇言。
“柳蓉,這可是人贓並獲的事情,容不得你們狡辯,”柳三升的臉色變得嚴厲了:“二狗子,使勁打,打完了送去見官,該怎麼判怎麼判,我那作坊才建好幾天,竟然就有人敢打主意了,這鄉裏鄉親的,我本來也是不好撕破臉皮的,但是人家都偷到家門口了,不見官都不成了,打,使勁兒打,狠狠打!”
柳成鬆有苦說不出,隻得大聲哀嚎著,那柳蓉慌亂,指著柳三升道:“柳三升,我表叔爺可是舉人老爺,你要是再敢打我哥,我讓舉人老爺治你的罪!”
眾人也是紛紛一驚,在他們眼中,那秀才就是貴人,舉人就是真正的老爺了,甚至都比縣太爺還大。
小村民對於官都有些畏懼,舉人就是天大的官了,但柳三升卻看不見半點懼怕,“哦?舉人老爺嗎?這偷東西見官是王法,你家那個舉人老爺大得過王法?還是你家舉人老爺就是王法?還是你家舉人老爺根本沒將王法看在眼裏?”
柳三升幾句話噎得柳蓉麵青,她硬著頭皮道:“我們這涼州之內三年也出不了幾個舉人老爺,那城中的縣太爺都是要給麵子的,你打我哥就是打舉人老爺的麵子!”
柳三升冷冷一笑,喚了二狗子道:“二狗子,將人給綁了,咱們回去吃了飯就給送去縣城見官。”
二狗子不語,一邊的北極遞上了繩索來,將那哀嚎的柳成鬆給捆了。
在場的人心中都泛著嘀咕——柳三升還真是不給舉人老爺麵子不成?
有人還欲上前說兩句話,但見那陣勢,也都不敢亂說。
因為柳大家的聞訊趕來了。
“那個婊子養的小賤人敢動我孫兒,哪兒呢哪兒呢!看我老太婆不弄死她!”
首先便聽見了張氏的破鑼嗓子,驚動了半個村。
還未上工的人都來圍觀著。
聽見張氏的聲音,柳成鬆大喜,“奶奶,救我啊!”
聽見自家孫子的聲音,張氏惱怒,橫衝直撞地衝入了人群之中,便見著二狗子正綁著柳成鬆,還一腳踩在他背上,將他的臉踩進土裏。
頓時,老太太大怒:“天殺的二狗子,你放開我孫子!”
柳大一看這情景,便知道那計劃是破產了,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要救自家兒子。
幾個大漢將他堵了,“你家成鬆偷作坊裏的東西被當場捉住,正要抓去見官,你們是家長,也是要去見官的!”
一聽柳三升要帶自家的孫子去見官,張氏火冒三丈:“柳三升,你反了不成,竟然敢帶成鬆去見官,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孫子,在那小樹林偷偷幽會,被人看見了我就陷害我兒子,你個小娼婦!”
此話一說,眾人不由得想起了方才的那一場行動。
柳三升倒是不解了:“老太太您說什麼?我沒聽見?再說一遍?”
柳大忙製止,張氏卻是氣焰囂張:“今早成鬆明明說了是去見你,你們早就勾勾搭搭,我老婆子隻當是不知道,現在鬧得眾人皆知,我柳家也無臉,你快把我孫子放了,要是放了,我讓我孫子娶你做個小妾,若是晚了,我讓你小妾都沒得做,看誰還敢要你個小娼婦!”
柳三升看向了眾人,特別是那柳蓉和李香,冷冷一笑:“你們都聽見老太太的話了吧!原來他家成鬆是出去和我幽會了,哈哈!”
眾多的鄉鄰們聽見這話,渾身不覺颼颼冷,實在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張氏卻是高興得很,得意洋洋,老臉之上肌肉顫來顫去:“知道就快把你未來的丈夫放了,我可是你的長輩,見了長輩,你給我消停點,否則我讓你滾出柳家!”
“嘖嘖——”
柳三升發出一聲讚歎,一雙美目看向了二狗子,二狗子將那藤條往柳成鬆身上一抽。
“說,到底怎麼回事!”二狗子一句一抽,抽得柳成鬆一陣亂滾。
柳成鬆眼見著有奶奶撐腰,底氣不覺硬了好多:“是三升叫我去小樹林裏等她的,誰知道你突然出來,就把我綁到了作坊裏,說我偷東西!快把我放了!”
“聽見了吧,聽見了吧!分明就是柳三升那個小娼婦勾引我家成鬆,怕事情敗露就陷害他!小娼婦,看來老婆子得好生地管教你了!”張氏那叫一個得意洋洋。
那眾人的議論風向都變了,紛紛議論,人群之中的柳大家的似乎覺得這事情似乎變了,覺得勝利在望了,臉上也顯出了血色來了。
那柳大還喜道:“柳三升啊,柳三升,你果真是本性不改!竟然勾引到我柳家身上了!”
眾人也竊竊私語,頗為有些指責得意味。
聽見眾人的議論,卻見柳三升陰陰一笑:“各位,你們的工錢是我柳三升出的,還是柳大出的?”
眾人一凝,才想起,自己是給柳三升幹活的,工錢也是她給的。
“誰敢再多一句嘴,滾出我的田莊!”
眾人紛紛閉嘴,才想起,如今自己的地賣了,主要的收入是靠著柳三升每年給的工錢過活的,要是柳三升將自己給辭退了,那可就是斷絕了所有的生路啊!
眾人驚得冷汗直冒,誰還敢插舌,靜觀事情變化。
柳三升那冷冷的目光看過眾人,冷聲道:“端我的碗,就得歸我管,東家的事情也是你們能議論的,都給我閉嘴好好看著!”
說罷,最二狗子道:“給我打,往死裏打!打到他噴糞的嘴噴出人話為止!”
二狗子也扔了藤條了,換了一根橘子樹枝來打,那橘子樹枝之上有刺,落在人身那叫一個酸爽。
才一樹枝下去,柳成鬆的慘叫就驚破了天了!
張氏氣得兩眼發黑,“小娼婦,你放開我孫子!”
“柳三升,你住手!”
幾個壯漢過來,將那柳大一家給攔住,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柳成鬆被打。
眾人何時見過柳三升如此冰冷的嘴臉,似乎覺得這蘿村的天都變了,雖然是春日,太陽已經升起了,但是眾人卻紛紛打了個寒顫。
二狗子還在抽,那柳成鬆渾身都是血,嗓子都哭啞了,膽小的都不敢看了。
柳三升圍著那柳成鬆轉著:“我會看上你,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柳三升好歹也是有些家財,不說是縣城裏頭的富家少爺們,就算是那涼州城的巨富也是使喚了媒婆來我家看過了,你柳成鬆有什麼?有功名?有錢?有勢?還是有貌?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說我看上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挫樣!”
“柳三升,我娘家侄子可是舉人,我明天就讓舉人老爺來治你的罪!”張氏隔著兩個壯漢青筋暴起的怒喝道。
此時,就算那賣菊花的來了,也無法改變柳三升的主意。
“打,打到說實話為止!”
二狗子堅決貫徹柳三升的所有指示,手下完全不放鬆,打得那柳成鬆血肉模糊。
“我說,我說!”柳成鬆終於是鬆口了,哭哭啼啼地喊道。
二狗子暫時收了樹枝,柳成鬆哆哆嗦嗦地道:“不關我的事情啊,是爹奶奶和蓉蓉的主意,二嬸說你每天早上都要經過那條山道,讓我早早地去堵,讓我纏著你,他們領人來看,到時候,你名節毀了,就會嫁給我!你的宅子和田地都是我們家的了。”
此話一出,眾人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紛紛看向了柳大一家,眼中帶著不可置信!
好毒的計策!
柳成鬆的話一落下,二狗子的橘子枝也落了下去,又是一頓猛抽。
柳三升這才陰森森地看著大家。
“大家是瞧見了吧,這柳大家的好算計啊!”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那柳蓉眼珠子一轉,道:“你們胡說,分明就是你們屈打成招,我哥是被迫才這麼說的,我哥當時都不在那山道上麵,我們根本沒有設計害你!”
“哦——”柳三升拖了一個長長的疑惑音。
問向了眾人:“今早是怎麼回事?誰讓你們去山道的?”
眾人紛紛低下頭,柳三升直接點名了:“李三家的,你說。”
那李三家的婆子身子一抖,壯著膽子道:“是柳二家的喊的,她說東家你和成鬆在小樹林裏幽會,讓我去看熱鬧。”
“還有柳蓉!”
“我是他們家的丫鬟喊的,隻是喊我們來看熱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眾人紛紛出來作證,想撇清自己的責任。
柳三升目光從柳蓉臉上流轉到了李香臉上,又到了那柳大一家身上,最後又落到了柳成鬆身上。
“就是說,柳蓉將你們都叫到了山道那裏,然後你們就去了?”
“對對,就是這樣,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