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夏錦華卻安然地在自己的宅子裏頭過得暢快,如今這新宅子被她取名‘華居’,內院外院足足二三十個人伺候著。
北方的深秋,時時陰風陣陣的,今日的侯府更是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夏錦華站在宅子的小湖邊走來走去,冷風吹得她臉蛋紅紅的,正在看五狗子的新房子,那新房子便就建在湖邊,美曰其名——風光迷人,湖景別墅!
除了三室一廳之後,還蓋了一個二樓,五狗子可以坐在上麵俯瞰一切,藐視蒼生!
那狗窩也要完工了,鋼鐵俠他們正在做最後的休整,五狗子高興地在新房子裏麵竄來竄去的,一會兒又眼巴巴地到夏錦華麵前來,無聲地問著自己的媳婦兒什麼時候來。
夏錦華自然是當起了工頭的角色,監督著狗窩最後的休整。
雷神拿著砌刀,正在修二樓,看見五狗子得意洋洋地在新房子裏麵進進出出,他有些羨慕嫉妒恨,忍不住用腳輕輕地踢踢五狗子的尾巴。
“你這小王八蛋,看你得意的。”
五狗子回頭,一臉冷冽和高傲,眼中帶著一股高貴狼族天生對人類的蔑視,但聽夏錦華一聲喚,“五狗子,過來!”
它立馬舌頭一吐,歡脫得像條狗,搖著尾巴便過去了,方才那高貴冷豔的模樣一去不複返,雷神都以為方才是自己看錯了。
夏錦華旁邊坐著打‘飛的’回來的三狗子,大老鷹四狗子正蹲在那新修的狗屋上麵,鷹眸不懷好意地看著腳下這精美的湖景別墅。
那一邊,夏錦華手裏頭正拿著一張紙條,是從三狗子的褲衩裏掏出來的,她拿著那紙條,卻忽然對五狗子嚴肅地喝道:“立正!”
五狗子忙將舌頭一收,尾巴一放,挺直了狼驅,端起了自己冷豔高貴的範兒。
夏錦華麵上嚴肅不去,又道了一聲:“稍息!”
五狗子那冷豔的範兒立馬放了下來,吐出了舌頭,搖著尾巴蹭來蹭去,夏錦華又命令道:“趴下!”
五狗子不敢其他,立馬趴下了,那巨大的身軀趴下去,起碼能占丈長。
一邊的侍衛們瞧見那乖巧的五狗子也未曾驚奇,夏錦華日日教導它,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訓的,五狗子聽話極了,加上它本來便有靈性,幾日時間便將那‘立正’、‘稍息’給學會了。
夏錦華在亭子裏坐好了,一陣冷風吹來,冬奴立馬便擔憂地回屋取了虎皮鬥篷來與她穿戴好了。
她這才對五狗子道:“方才四狗子和三狗子去錢家回來了,錢家少爺說了,給你和四狗子找的媳婦兒都找到了,就在錢家,過幾天就給你們送過來了!”
啥?媳婦兒來了!
四狗子和五狗子都不淡定了,四狗子撲騰著翅膀便飛了過來,扇動了一陣狂風,一個歡天喜地,到處撲騰。
“瞧你們那點德行,”夏錦華責備道:“等明兒個我舉辦了宴會,就把媳婦兒給你們接回來了!”
眾人聽之,好奇得很,還真是找到了?
鋼鐵俠作為訓鷹人,自然是知道他的老鷹最近時常被那隻大耗子騎著溜出去玩耍,沒想到那家夥都幹起外快了,都會幫夏錦華和錢家的人傳信了。
看來夏錦華是想用錢從錢家買了。
五狗子激動得很,圍著夏錦華不停地轉來轉去,四狗子更是興致勃勃,日日鳴個不停。
四狗子仗著天生的優勢,給夏錦華送信的時候,還順道去錢家走了一圈,看看自己的未來媳婦兒在哪兒。
那兩獸歡騰的時候,夏錦華卻不怎麼高興。
為了給那兩獸娶個媳婦兒,她付出的‘彩禮錢’那絕對是天價的!
而且,讓錢家幫忙給三狗子找的‘正宮娘娘’也沒找到,三狗子是這世間至此幾隻的異類,用現代的話說,就是老鼠裏麵的‘x戰警’,老鼠裏的基因突變變種老鼠,智商超越了獸類,出現一窩隻是偶然,能被司空絕給得到一隻,那更是偶然之中的偶然,再想找一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夜,夏錦華早早地睡下了,明日還有一場生死攸關的硬仗要打!
第二天,郡主召開宴會,京中凡是還有頭有臉的世家小姐都被邀請了,侯府門口挺滿了彩綢馬車和精致小嬌,府中更是人來人往,忙得不亦樂乎,黃氏左右奔忙著,忙著操持這一場宴會。
宴會是在花園之中進行,午時之後便已經人來人往,處處都可看見穿金戴銀的美貌貴族少女,如今就算是秋日了,花園之中依舊是花團錦簇,眾多的美貌女子們穿行在群花之中,真是一道不可多見的風景線。
今日侯府的幾位小姐自然也是要出現的,夏錦年便在那其中,穿了一身嶄新刺繡織金長襖、胸前掛了長命鎖,銀光閃閃,映著臉上精致的妝容和發髻之上一整套的發釵頭飾,在那眾多的貴族少女夫人之中也現出了拔尖的優勢來。
此時她正左右逢源,在那些個貴族小姐之中顯得遊刃有餘,與自己要好的幾人說著話,還有二房的嫡女夏錦玉也在,也和自己相好的手帕之交說著話兒。
這些閨閣女子們玩的遊戲也無非就是那些,投壺、秋千,或者是對比下你的我的刺繡,商討商討新的花樣,探討一番刺繡的新玩法,另外的,便鋪了文房四寶去,正在一起作詩玩樂,一派熱鬧。
此時宴會的時間還尚早,平時裏這些女子想聚在一起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便三三兩兩地在花園的亭子裏玩耍著,還算是熱鬧。
夏錦年正和幾個女子坐在亭子之中圍著一個火爐子說笑,那火爐子裏麵已經燃上了上好的炭火,眾多小姐們抱著自家的貓貓狗狗正吃著瓜子糕點說笑。
女子們談亂的焦點也不外乎誰的包包好看,如今錢家鋪子又上了什麼新了,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夏錦華的身上去了。
“聽說慧靈郡主四年不曾回侯府,在那鄉野之地幹了四年下人才幹的活,又黑又醜,早成了一個粗陋的鄉下女人了?”說這話的小姐磕著瓜子,似乎是無意之間問道,但她分明就是好奇得很,便是黃氏娘家黃家嫡出的四小姐黃兮妍,一雙靈動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靈巧無比。
其餘眾多的小姐們也豎起了的耳朵來聽著,對那個四年未曾見的郡主好奇得很。
夏錦年微微一笑,吃了一口糕點,才道:“四妹妹聽誰說的,咱們的大姐姐如今可是郡主,那容貌怎麼可能被外人知曉,定是有人在外麵胡說的。”
黃兮妍道:“現在外頭的人都這麼說,我二哥回來說的,坊間都傳遍了,那郡主又黑又醜,手又粗,腳又大,比家裏麵的粗使婆子還醜,還滿麵斑點!”
“怎麼可能有那回事,”夏錦年磕著瓜子,悠閑地辯駁道:“那都是外人亂傳的,如果郡主真的長成那般模樣,豈不是嚇死個人,怕是哪日宮裏召見,皇上都要被嚇得昏過去!”
“哈哈哈——”眾多的小姐嬌笑連連。
就在此時,那花園的院牆外麵,幾個梯子正搭著,幾個衣著光鮮的年輕公子正站在梯子上麵看著那院中花園的一切。
底下一群小廝正撐著梯子,一邊低聲道:“少爺們,看夠了我們便走了吧,要是侯爺和二老爺知道了,小人們肯定就遭殃了。”
幾個小廝苦著臉,不知道今日是抽了什麼風,這群在外麵混賬慣了的玩意,竟然紮堆到了侯府之中來,還在此偷看那院中正聚會的眾家小姐,要是此事讓侯爺知曉了,這些個公子倒是沒事兒,隻是他們這些小廝就慘了。
那牆上攀著的正是夏尤樊黃驚吉等一眾紈絝子弟,此時偷窺那花園之中玩耍的眾多小姐,正得趣之時,哪裏肯走?
“嘖嘖,那難道就是孟家小姐?長得還真是不錯啊!”
“尤樊兄,那就是你家的二妹妹啊,跟冠希兄畫出來的簡直一模一樣啊,冠希兄真乃奇人,看那二小姐的身材,真是跟那畫中有得一拚啊!”
“不對,胸再大點就差不多了!腿兒不知道是不是跟話中的一樣細,嘻嘻——”
“二小姐都出來了,咱們的京城第一美人怎麼還未曾出來?”
“你們見著冠希兄沒?他說他的妹妹也在此地,難道是風行兄上次睡過庶女的陳大人家的?”
“不對不對,冠希兄家中經商,今日我那郡主大妹妹還破例邀請了好幾個商家的小姐呢!冠希兄想來便是那家的。”夏尤樊紅光滿麵地道。
“怎麼還不曾見郡主和三小姐出來?”
“郡主那是主人,自然是要晚些出來,我那三妹妹架子更大,恐怕是出來更晚。”
眾人偷窺完了眾家小姐,不知道是誰提議:“走走走,咱們去二小姐三小姐的院子瞧瞧,親手嚐嚐那偷香竊玉的滋味,冠希兄說他經常潛入小姐的閨房之中偷竊美人的貼身玩意,咱們也去試試。”
於是,一群大膽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玩意往夏錦年和夏錦繡的院子去了……
那花園之中的談話還在繼續,無非就是說今晚主人的話題,不知道是誰首先起了頭。
聽見有小姐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那郡主在外麵四年,早就成婚生子了,為了回來當這個郡主,拋夫棄子啊!”
黃兮妍興奮了,又將從自家哥哥黃驚吉那裏聽來的消息與眾人說了:“是啊,我二哥說了,坊間現在都傳遍了,那郡主不僅又黑又醜,不識禮儀教養,粗陋不已,在外麵生了孩子了!而且不止一個!”
那黃驚吉當然也是從‘冠希兄’那裏得去的消息,夏錦華將自己說成一個又黑又醜,又土又粗鄙的鄉野村婦,嫁了個醜漢子,還生了兩個娃,免得那群紈絝子禍害自己身上去。
那些紈絝子弟才沒有精力和性趣去談論一個已婚的醜女人,關注點自然是在侯府的兩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姐妹身上。
夏錦年嗤了一聲:“我怎麼知道,她在那寧山四年,無親無故,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問她,她也不說,興許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呢!”
眾小姐眼中放光,閃著八卦的色彩:“難道果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就是欺瞞皇上嗎?郡主失貞,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