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上知道了怎麼辦?”
夏錦年看了看眾人,挑挑眉,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瞞著了,但也瞞不了多久了,那不知廉恥的貨馬上就要進宮麵聖了!到時候看她怎麼瞞,反正這事情,我們侯府也是沒辦法的,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個人去頂,或許皇上一高興,讓她回那窮鄉僻壤去繼續種田。”
“哈哈,郡主種田可真是有趣啊!”眾閨中小姐都是金枝玉葉,一聽見此話,便不禁都笑了,露出了幾分對夏錦華的鄙夷之色。
“是啊,那郡主,如何能有一點郡主的模樣,據說,還養了隻老鼠當寵物呢!可真是下作玩意。”夏錦年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譏諷著。
“天啊,真是惡心!”
“居然養老鼠,太惡心了!”
眾小姐聽之,一致露出了極端不適的表情來。
但馬上夏錦年便對眾多的小姐道:“這些話兒,你們可別對別人說,說出去了,倒成了我編排郡主了。”
“不說,不說,絕對不說!”眾小姐紛紛點頭,但這些小姐能守住什麼,心中早已經蠢蠢欲動了,恨不得一會兒就將這消息傳給自己的所有閨中密友們。
夏錦年磕了會兒瓜子,又道:“今晚的宴會,你們最好還是別吃那東西。”
“為什麼?”眾小姐湊過臉兒來。
夏錦年故意壓低了聲音:“我娘給那郡主操持這晚宴,將明細清單送去與她過目,你們猜她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眾小姐興致勃勃,眨巴著晶亮的眼。
夏錦年得意地看看眾人,才怪腔怪調地道:“她說啊,太奢侈了,她在那村子裏頭,能吃飽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這宴會太奢侈了,得簡單些!”
“喲,當我們跟她一起吃豬狗食不成!”最先抗議的便是黃家的黃兮妍。
其餘眾多小姐也露出了極端惡心的神情來:“什麼郡主,簡直就是個小家子氣的粗野村婦!”
“就是,早知道這宴會我便不來了!”
夏錦年看著眾人那厭惡的神情,滿意得很:“郡主說了,這宴會,能節省便節省,能少的便少,不能少的,拿次的充數,米麵都是用的去年的陳米,我娘說一句,她倒是惱了。”
夏錦年真是恨不得將所有的髒水都往夏錦華身上潑去,幾番話一說,眾多的小姐不禁麵露極端厭惡的神情,仿佛這宴會辱沒了自己的身價似的。
“既然郡主覺得我們是來吃白食的,那我們還是回家去吧!”
“走走走,回家去,我可不想留下來吃那去年的陳米!”
“別走啊——”夏錦年忙勸道:“各位既然來了,便還是留下說會話兒,好歹人家還是郡主,郡主設宴,你們現在走了,豈不是不給郡主麵子?”
眾小姐越發的惱了,也隻得繼續坐下了。
“我看那郡主也是做不長了!”
“是啊,肯定做不長了!她這般沒臉沒皮,還不知廉恥,遲早讓皇上消了她的郡主封號去!”
眾人越說越是反胃,唯有夏錦年得意著。
她就是要讓夏錦華在京城的貴族圈之中臭名昭著,抬不起頭來!
這個時候,夢蓉忽然來了夏錦年身邊,與眾位小姐福身之後,便在夏錦華的耳邊道了幾句,夏錦年便雙眼一亮,露出了喜不自勝來。
夢蓉匆匆地走了,夏錦年卻是站起了身來,對眾人喜道:“方才丫鬟來報,說是鎮南王世子、鎮南王郡王爺,還有龍家大公子一同來訪!”
一聽說是鎮南王世子,眾多的小姐哄鬧開了,特別是那些個待字閨中的小姐,更是興奮。
“在哪兒?在哪兒?鎮南王世子在哪兒?”哄鬧得最凶的便是黃兮妍。
“在另外一頭的小花園裏麵,我爹正請他們吃茶呢!”夏錦年高興道:“我們去看看吧!”
眾人小姐忙跟著夏錦年一道去了,還悄悄地不通知另外的人。
而此時,那宴會今晚的主人夏錦華,卻是穿著一件緊身衣,爬上了院子裏麵最高的一顆大樹之上,手中拿著一個自己製作的簡易望遠鏡來,正將遠處的情景都放入了眼底之中。
這望遠鏡是她在家中無事的時候做出來的,站在這顆大樹之上,將整個侯府都收入眼底,包括方才花園之中的眾多小姐,和那些個翻牆偷窺的登徒子,以及此時,那群正在往夏錦年和夏錦繡院子裏拱的混賬玩意,還有那正忙東忙西的黃氏。
“嘖嘖,今夜的侯府不太平啊!”她讚歎了一聲,沒想到那群混賬玩意還真是敢來趁著人多渾水摸魚。
當然,這肯定是‘冠希兄’提議的,讓別人偷算不得樂趣,自己來偷才是好耍!
這水,越混越好!
冬奴在樹底下可是嚇壞了,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您快下來啊,要是萬嬤嬤回來了,少不得罵了。”
“放心,萬嬤嬤現在在花園裏頭布置晚宴呢,沒空過來!”夏錦華道著,繼續用望遠鏡看著見識著侯府的情形。
侍衛十人也知道她在幹什麼,隻是一直好奇那玩意,在蘿村的時候,便經常看見夏錦華有事沒事的研究一些聞所未聞的新鮮玩意,那所謂的望遠鏡‘千裏眼’就是其中之一。
還真能望千裏不成?
鋼鐵俠可是不敢相信。
又看見府門口來了幾輛奢華無比的馬車,那排場比一般的世家小姐還大,從那馬車之中,走下來幾位小姐,都是穿得價不菲的織金羅裙,一厘一寸金,光是一身的架勢便非同尋常。
“那女子,似乎就是錢奸商的妹妹了,那旁邊的女子,便該是趙家的小姐了。”夏錦華一邊看著,一邊嘀咕道。
京城第一首富和第二首富家的小姐,出行自然是非同尋常。
夏錦華喜聞樂見,這兩位小姐知道今日這場合,故意拿出了一身世家小姐都拿不出來的行頭,分明是要用金錢碾壓她們!
不錯,夏錦華喜聞樂見得很!
“那是何人?”夏錦華忽然便嘟囔了一句,扭動著簡易的望遠鏡‘千裏眼’,這望遠鏡是根據自己在百度上找到的資料做成的,隻是最簡單的,還需要改進。
她看見安定侯引著一個白袍,一個藍衣,一個月牙色錦袍和一個黑衣的男子往小花園去奉茶,夏錦年一眾小姐正急匆匆地往那邊去。
再看,那白袍的,似乎是這鎮南王世子閻羅、藍衣便是那閻茗,月牙色的,似乎是夏錦年的未婚夫龍捷,而那黑衣的人,看不清麵目,隻能看見一張銀色的麵具閃耀光芒。
“啊呀!”夏錦華激動地差點沒扶住樹幹,摔將下去。
“小姐,你怎麼了!”這可是將那樹下的冬奴給嚇壞了。
“冬奴,速速去煮一鍋咖啡,別忘了加點牛奶,侯爺有客人來了,我得去看看!”
冬奴忙應了聲去,自去廚房煮咖啡了,而夏錦華則是從那樹上輕靈落下,葫蘆娃一直在樹下了冷冷地看著她。
“葫蘆娃,我家二狗來了,快娶我的衣裳來!”
葫蘆娃聽了,鄙夷地看了一眼——瞧你那樣兒!
但也認命地去收了衣裳出來,為夏錦華打扮。
夏錦華打扮的時候,一邊還命奴煮咖啡,而那小花園的涼亭之中,幾個人正端茶對飲。
幾人正談笑得其樂融融,安定侯是朝中重臣,又是前輩,這些小輩兒在他的麵前,還是恭敬得很。
龍捷與安定侯是未來的翁婿,自是有話題說,世子閻羅的話很少,倒是郡王閻茗的話多了,那一邊陪坐的,還有一個鬼麵將軍,卻始終不發一言,使得這場中的氣氛有些僵硬。
安定侯想起了那日,夏錦華與這鬼麵將軍的一麵,不由得起了心思。
自己的二女兒是要嫁入韓國公府,三女兒是鐵定了要嫁入皇宮,若是大女兒能嫁入鎮南王府,那對於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很是有好處。
他雖然惱夏錦華,但到底是安定侯的嫡女,或許還能給自己的另外兩個嫡女做些鋪墊。
若是夏錦華能嫁給這個鬼麵將軍,那自己便等同於有了龍家和鎮南王府的支持,對自己的三女兒今後入宮大有好處。
他對鬼麵將軍笑道:“將軍為何一言不發,難不成是嫌棄我這侯府的茶水不如鎮南王府的香醇不成?”
鬼麵將軍那銀色鬼麵之下緊密的唇線一勾,顯示他在笑:“侯爺說笑了,這侯府的茶,與鎮南王府相比也是不差,末將豈敢嫌棄。”
眾人都知道這鬼麵將軍是在軍中被鎮南王發掘的,並且收為了義子,委以重任,卻沒人知曉這人的身份底細,有人潛入了軍中,探查的消息,他是自南方征來的兵,父親是一個落魄武館的館主,自小習武,武藝頂尖,還被皇帝賜閻姓,單名絕。
“將軍不知道年方幾何,家中可曾有婚配?”
鬼麵將軍道:“末將今二十又一,未曾婚配。”
安定侯心中一動,有了主意了,但又恐夏錦華已經**了,嫁不出去。
幸好還有個庶女夏錦榮,這鬼麵將軍畢竟隻是個義子而已,又麵相醜陋,將夏錦榮包裝成嫡女,嫁過去為正妻也是可以的,隻要能和鎮南王府的聯姻,也算是牽上線了。
他重點的培養對象是夏錦繡,那才是他今後所有的希望,這整個侯府,夏錦榮夏錦年夏錦玉的婚事都是在為夏錦繡做鋪墊,打通她的進宮之路!
而且,今日,這龍捷邀約鎮南王世子郡王前來拜訪侯府,也是受了安定侯和某些老前輩點撥的。
今日這宴會來了好些官家小姐,許多又是待字閨中的,而如今,鎮南王世子和郡王都是眾多世家眼中的香餑餑,恨不得自己的女兒能入了鎮南王府之中,和鎮南王搭上關係。
所以才會有龍捷主動邀約閻羅閻茗前來,趁著這機會,讓自家女兒能有機會入了鎮南王府世子或者是郡王的眼。
如今,這三個未曾有婚約的三個男子,在安定侯和某些神秘人物的眼中,就是三個腰纏萬貫的大土豪,而自家的女兒就是待選的商品,就盼著這三個土豪能選上自家的哪一個女兒,好和鎮南王聯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