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看見黃氏和夏錦繡夏錦年兩姐妹倆在床邊哭著,夏錦榮也是哭紅了眼了,此事與夏錦榮倒是沒什麼損害,她外麵悲淒,但心裏頭可是樂得很。
“老爺,我們的女兒,竟然被人糟蹋成這樣了,老爺您要妾身和女兒們她們做主啊!”黃氏哭得快要斷氣了,夏錦繡姐妹倆那幾乎是遭遇了滅頂之災,幾次尋死不成。
出了這種事情,她們除了一死了之,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但她們才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
正得寵的梅姨娘扶起拉安定侯,似真似假地拭了兩把淚。
安定侯的模樣像是蒼老了不隻十歲,甚至鬢角都出現銀霜了,喝過了參湯之後,才算是緩過了勁頭來了,長舒了兩口氣,看向了那哭哭啼啼的兩個女兒喝黃氏,悲淒地閉上了眼睛。
現在這事情還能如何?
都已經成這般了,難不成殺光所有沾染過那些春圖的人?
“老爺,您速速去禦史台那裏告上一狀,無論如何,也要還女兒們的清白啊!”黃氏哭道,眼睛腫得像是核桃。
安定侯點點頭,如今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第二天,便派出了人去煙花之地探尋,一邊拖著病軀,連同禦史台等朝中官員,將此事上報了禦前。
龍座之上那朵明黃色的菊花聽聞了此事,也是大為震驚,想不到京城之中的民風竟然如此不堪,頓時龍顏大怒,速速下令查辦,去了煙花之地之中,將那鬧騰得最歡的幾個人抓了,據說還殺了不少人。
一時間,京城之中風聲鶴唳,人們談春色變,也收斂了不少。
皇家人辦案,手段自然是強硬,沒過幾天,還真是順藤摸瓜,將那最先傳春圖的人給抓了出來。
閻璃也沒想到,此事牽扯出來的人物竟然這麼多,安定侯府的嫡子、工部侍郎的嫡長子、戶部尚書的嫡子等,都是些朝中重臣的兒子,甚至還有太後娘家的嫡親弟弟,閻璃的親娘舅!
一張春圖,引出了一大批朝臣來,那些老臣豈是這麼容易就範的,況且還是自家的嫡長子,紛紛上書,要求輕罰。
但私下底都在議論著,是那安定侯府的女兒偷情失貞在先,門楣已毀,也怪不得別人議論了!
定時夏錦年等勾引在先!
閻璃也難為,那些都是朝臣的嫡子,殺了不成?
經過了審問,眾多的紈絝子供出了此事的一個關鍵人物——冠希兄!
但是一問那冠希兄的底細,可笑眾人與他廝混一月,竟然無人知道他家住哪裏。
隻知道,他姓陳名偉霆,字冠希,傲來國人士,據他所說,他還曾去過大不列顛留學,見識廣博,家中經商,勢力很大,家財萬貫,其餘的便不知曉了。
此事成了蒼洱國如今的第一懸疑大案,甚至都搬上了金鑾殿去說,閻璃將眾多的朝臣狠狠地教育了一番,讓眾多大臣管好自家的兒子。
金鑾殿之上,站在鎮南王身邊,那風頭正勁的鬼麵將軍心頭一跳——這猥瑣的手法,怎麼跟某人如出一轍?
閻璃倒是對那所謂的‘冠希兄’很是在意,派出了很多人去查,得了好多人的口供,卻隻是得到了一副畫像而已,畫中人一臉猥瑣笑意,捋著小胡子,兩片眉毛逗趣無比。
“冠希兄?”閻璃一聲冷笑,將那畫像從上看到下,唇邊幾絲玩味。
能畫出如此變態而且聞所未聞的春圖,閻璃倒是迫不及待地見見那所謂的冠希兄。
朝中一片大亂,此事的最終結果,各家大臣將自己的兒子領回家去好生教育,所有的春圖小黃書沒收,此外,在京城之中各大公共場合都安排了密探,若是有人膽敢再傳這春圖和小黃書,當場格殺勿論!
春之事算是平息了,但是京中的議論卻不會斷,夏錦年和夏錦繡姐妹倆早被人給看光了,而且安定侯也因此得罪了一大批朝臣。
那日之後,龍家便來退婚了,還說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龍捷和夏錦年八字不合!
安定侯不敢深究,雙方都知道什麼原因,安定侯也隻得狠狠地咽了這口氣。
與此同時,幾位老臣受了神秘人士的授意,聯名上書,要奪了夏錦繡的秀女之名,閻璃也欣然應允了。
閻璃也不可能要一個被全京城男人意淫過的女人為妃。
安定侯為了這件事情,不僅是得罪了一大批朝臣,而且兩個女兒都被退婚了,奄奄一息地回了侯府,又長吐了一口血,不省人事,急煞了府中一眾人。
夜深,在錦繡園之中,夏錦繡很平靜地接受了自己被剝奪秀女資格的消息,麵上無喜無怒,似乎是已經麻木了,夏錦年也在一邊哭得死去活來的,黃氏腫著一雙核桃眼,道:“錦繡,你進宮之事,你爹肯定是有辦法的,你放心的。”
“嗬嗬!”夏錦繡冷笑一聲,明豔的臉變成異常扭曲,冷清的月光落在她麵上,陰森不已,但她說出的話更陰森:“娘親,這件事,您難道都不猜猜是誰造成的嗎?”
黃氏擦擦淚,思前想後,馬上便抓住了嫌疑人,磨牙道:“夏錦華!”
“對,就是她!”夏錦繡咬牙道:“她想必在哪個角落裏正看得高興呢,我們這般便敗退了,豈不是太對不起她了!”
“若不是夏錦華那不要臉的賤人失了貞潔,我侯府何以落得被人落井下石牆倒眾人的局麵!我和姐姐的清白,又怎麼會如此被人所玷汙!”夏錦繡麵上平靜,可是那話語之中,卻透著無法掩飾的恨。
“若不是她故意將那偷東西的幾人在那般大庭廣之下抓出來,女兒何以落得現在這個局麵!”夏錦年也擦擦眼淚,恨恨道。
這幾日黃氏都忙瘋了,這麼思前想後,才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夏錦華而起,若不是夏錦華不守婦道,在南方失貞了,如何會有現在的事情?
“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定是那賤人做的。”夏錦年磨牙道,相比於夏錦繡那隨時隨地保持著美麗麵容,此時她那張美麗的臉蛋,早已經扭曲得像是魔鬼一般。
她的婚事告吹了,龍家親自來退婚了,安定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別說是什麼爭取了。
這一切,都是夏錦華造成的!
“看來,那大姐姐去了一趟南方回來,手段倒是高了不少,”夏錦繡冷笑一聲,唇角微微一勾,道。
“手段高明如何,她始終是個不要臉的賤婦,”黃氏立身而起,“今日,我便去尋了老爺來,讓老爺出麵弄死那賤人,也算是還了侯府的清白,有那賤人在一日,咱們侯府就一日不幹淨,那些人自然是有理由有借口往我侯府的門麵之上潑髒水。”
“可是現在那賤人身邊有皇上派來的萬嬤嬤,皇上也沒表態,咱們要如何弄死那賤人呢?”夏錦年試探問道。
“要那賤人死還不容易嗎?就算是她身邊有萬嬤嬤和幾個侍衛又如何,她到底是我侯府之人,我侯府自然是有懲治她的權利,她還能反抗不成?”黃氏露出了森森的笑意來。
“對,咱們侯府這麼多人,侍衛也有上百,弄死一個女人還不容易嗎,那十個侍衛就算是再厲害,人也太少,索性連他們一道弄死,皇上那邊,也聽我們的交代。”夏錦年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來。
夏錦繡卻搖頭:“娘,姐姐,那些人那到底是皇上的人,我們也不可能對皇上的人手,但是我們卻可以讓她夏錦華不得不自盡而死!”
“妹妹有何高見?”夏錦年忙湊過臉去,問道。
夏錦繡不曾說,隻是微微一笑。
這幾日,京城之中一直是陰雨綿綿的,秋天已經到了,夏錦華已經開始等著初雪的來臨了。
她前世倒是時常能看見雪,但是在這個異世界之中,還未曾看見過雪的模樣,可是期待得很。
京城之中現在已經鬧翻了天了,歸根究底還是那春門事件,這麼幾張紈絝子褻玩的褻褲和春圖,竟然在京城之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京城之中還從未出現過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閻璃也是始料未及,直至勃然大怒,下令徹查了此事,不知道多少大臣被牽扯進來,酒樓妓院和賭坊的生意都大受打擊,一段時間之內,人們甚至都不敢進酒樓之中玩樂,談春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