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滅親是夏家傳統(1 / 3)

有侍衛忽然衝了出來,想要攔截夏錦華的等人,回蛇王一聲怒吼,準備攻擊,但未料,那奴隸之中忽然便衝出一個刀疤臉的男子,手腳之上鎖著的粗重鐵鏈碰撞叮當作響,見他忽然將拷在手上的鐵鏈挽成了一個球狀,一拳便將那侍衛頭領打了個頭破血流,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人,絕非一般奴隸。

夏錦華心中一驚,但麵上的笑容更甚了,那奴隸向她走來,足足兩米高的,她這一米六七的身材還要仰望。

“不知道郡主您想做什麼?”那刀疤臉的奴隸看著她,眼中卻帶著認真。

夏錦華毫不畏懼,反而笑道:“什麼都不要,我要嬌中之人替我遠嫁回蛇。”

刀疤臉的奴隸目光緊鎖著夏錦華的,忽然道:“你的要求,我們答應了。”

他讓開了道路,同時,那五百個奴隸也齊齊地讓出了一條道了,從夏錦華麵前,直通到那碧雲郡主的婚車之前。

碧雲郡主見此,從婚車之中出來,見侍衛等眾居然被奴隸們擋在了外麵,勃然大怒:“反了!反了!你們這群賤奴當真是不要命了!”

奴隸等眾似乎是無人聽見她的話,侍衛等被奴隸製服了,眾多的丫鬟和喜娘更是跑了個無影無蹤。

夏錦華對著那刀疤臉奴隸抱拳道謝:“多謝。”

說大步朝那碧雲郡主而去了。

碧雲郡主見夏錦華毫無阻礙地朝自己走來,嚇得花容失色,忙從那婚車上跳了下來,但是那婚車有點高,她衣著不便,跳下來便摔了個馬趴,抬起頭的時候,夏錦華已經到了麵前了。

“夏錦華,你若是敢動本郡主,本郡主定要你不得好死!”

但夏錦華不曾答話,邪魅一笑,一個手刀往下一劈,將那碧雲郡主一招劈得昏了過去。

她對回蛇王歡樂地一招手,回蛇王大喜,虎虎生風地來將他的未來王妃給抱走了。

夏錦華卻若無其事,將地上那碧雲郡主掉落的蓋頭撿了,對那奴隸頭領遠遠地道:“碧雲郡主已經成了回蛇王妃,這將軍府便不能去了,這一趟,我便代她,還望壯士相助。”

那奴隸首領似乎是笑了笑,道:“好。”

夏錦華抱拳道謝,往那轎中一鑽,蓋了蓋頭,高聲道:“起轎!”

眾喜娘丫鬟等麵麵相覷,但聽見那奴隸首領低聲喝道:“起轎!”似乎是是一種威脅。

“起轎!”上百個聲音同時響起,帶著一種無盡的快意和威懾之意,眾侍衛轎夫丫鬟等俱是心肝一跳,不敢說話,默默地起轎,將那轎中之人抬往了將軍府。

閻璃調查到了事情的經過,卻始終想不通,為何,偌大的一個送親隊伍,卻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奪走新娘,卻無一人彙報?

夏錦華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此時,夏錦華親自端了一碗酒,去敬那奴隸首領。

“王厭囫。”她喚道。

那刀疤臉的奴隸頭也不抬,他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卻未曾表現出任何的詫異和敬意來,道:“夫人認錯了,小的隻是個奴隸,無名無姓。”

夏錦華又從司空絕手中接了一大碗酒過來,送了過去,“武安國北疆軍鼎鼎大名的王將軍,本夫人早有耳聞。”

眼前這個人可是不簡單,是武安國北疆大軍之中的一員猛將!

隻可惜,得罪了新皇,竟然被永遠地貶入奴籍,成了一個聯姻郡主的陪嫁。

那人依舊是頭也不抬:“夫人想是認錯了,我不過就隻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奴隸而已。”

“將軍不承認也罷了,不過這酒還是得喝得,多謝將軍相助。”夏錦華將那碗酒雙手遞過去。

那王厭囫還是將酒碗接了過去,低聲道:“多謝夫人賜酒。”

夏錦華也端起了一碗酒來,就欲喝下,但聽得身邊的司空絕寵溺地道:“夫人,酒太烈,我替你喝了。”

這話一出,那王厭囫似乎是目瞪口呆,抬頭看著那司空絕說不出話來,司空絕也看向了他,眼神交彙之處,似乎是有無形的火花在摩擦。

哐當!

王厭囫手中的酒碗摔下了地,成了碎片,他本人卻依舊是看著司空絕,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七——”

“本將閻絕。”司空絕已經打斷了他的話,命人遞了另外的碗來,又倒滿了一碗,送到了王厭囫的麵前。

“我替夫人多謝這位壯士的配合。”司空絕親自道謝,率先將那一碗酒仰頭下腹了,喝完之後,他將那碗底往下,忽然便笑了:“本將已經幹了,你為何還不動手?”

“幹!”王厭囫反應過來,麵上無限欣喜,大喝一聲,將那一碗酒下肚了,喝完那酒,他那方才還萎靡的麵容變得紅光滿麵,道:“將軍果然好爽,再來一碗!”

夏錦華拿著酒壺,與他們再倒了一杯,兩人又對飲了一碗。

王厭囫眼中閃耀著火光,紅光滿麵,道:“將軍,自此,我便聽你調遣。”

司空絕什麼都沒說,拍拍他的肩膀,便端了酒碗與夏錦華一道去了別處。

王厭囫看著那背影,麵上激動不已。

他竟然還活得!

曾經,司空絕的的軍中,秘密培訓了一批特殊的部隊,人稱夜軍,用夏錦華的話說,那叫敢死隊,或者是說司空絕親自培訓而出的特種部隊,每次征戰,便都是他們做先鋒,所向披靡,如一把尖刀似的插入敵人胸口之中,夜色之下的一支神出鬼沒的神軍,令人防不勝防,創下無數的戰績。

那是司空絕的直屬部隊,後來北疆蠻夷有異動,他先將這批人派往了北疆以備不時之需,他本來也要親身前往,沒想到,宮中劇變,他一夕之間成了喪家之犬,兵權被奪,什麼都沒了。

武安國新皇知道這一批人是他的心腹,便將這批人撤了軍職,貶入奴籍,幾年之間,死的死,殘的殘,夜軍不複存在,剩下的這五百人還成了碧雲郡主的陪嫁之物。

這便是司空絕為何答應這門婚事的原因,他的目的,是要這批人。

這批人也知道當年是碧雲郡主出賣了司空絕,心中對她惱恨,所以夏錦華前來搶人的時候,他們會主動地開道。

司空絕與夏錦華,將這件事情的每一個細節都想好了,夏錦華被迷暈替嫁回蛇,與回蛇王打交道,閻璃在新婚之夜要替司空絕做那新郎本是絕密的情報,但是被閻茗給知曉了,偷偷知會了司空絕,司空絕用梵語傳信與夏錦華的,令人偷偷製定了計劃。閻璃一定會選擇讓房中之人看不見自己的麵容,因為夏錦華的性子太傲,若是看見洞房之人不是司空絕,很可能會如上次那般,選擇一死,所以能蒙混一夜。

還有那五百個奴隸對於碧雲郡主的恨,他們定樂於看見碧雲郡主被回蛇王給弄走。

一連串的細節,湊成了整件事。

閻璃現在很忙,沒時間來理司空絕和夏錦華,但是過一陣子,他清閑下來了,也定會想通整件事情的。

這一係列的事情,似乎是漏洞百出,每一個細節都會有千萬種可能,若是閻璃發現洞房之中的不是夏錦華呢?若是回蛇王不配合真的將夏錦華給擄走呢?

沒有如果,他們夫妻兩人卻真的做到了。

新婚之夜,閻璃睡的是夏錦榮,夏錦華逃脫,碧雲郡主成醃肉,司空絕與夏錦華終成眷屬,侯府也背上了違抗聖旨的罪名。

閻璃被耍得團團轉,夏錦華肯定是要給點好處的,那龍家的罪證便就是好處。

侯府二老爺手中的證據,也自然也是司空絕送去的。

那陣子,安定侯窮得叮當響,安定侯身居高位,自然是有辦法來錢的,所以,他和龍家合夥,貪汙了一筆要撥往江南修橋的款項。

這證據是司空絕私下裏收集的,夏錦華對那侯府可是恨得牙癢癢,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個機會的,如今正好用上了。

安家、黃家龍家都是蒼洱國大家,把持文武大權,閻璃早有心鏟除,如今正是個機會。他一定會將這機會利用好的。

龍家隻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削弱黃家和安家。

閻璃忙著焦頭爛額,將軍府之中卻是清閑得很,那晚上眾人的宴會持續了許久,才算是結束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居所。

司空絕的房中,那王厭囫一下子便跪倒在了他麵前。

“七皇子原來您沒死,實在是我武安之福啊!”王厭囫幾乎是當場涕零。

武安國需要的是一個武力不俗的皇帝,便是司空絕這般的,才鎮得住那邊疆之中蠢蠢欲動的蠻夷,本該是司空絕為皇的,結果現在……

司空絕摘下了麵上的麵具,那麵容之上帶著激動,將王厭囫親自扶了起來。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他‘死’了已經三四年了,武安國內早已經大變樣了,當年自己帶出來的先鋒隊,竟然成了如今這般的淒慘模樣。

王厭囫麵上全是疤痕,似乎是被人鞭打留下的,那手上還有烙鐵折磨留下的痕跡,麵上深深一道最下等奴隸才有的烙痕,無不昭示著這麼多年來,他所受的折磨。

說起這些年,就算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不禁淚落,“殿下,這幾年,當年夜軍的兄弟死的死,殘的殘,隻有我們這五百人還算完好,我們本想為您報仇,可是——”

奪位之爭,武安國皇室成年的皇子幾乎是都死了個幹淨,剩下一個太子勝出登基,若是新皇死了,那武安國就算是大亂了。

他們並非莽夫,也知道,若是新皇死了,武安國的局勢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嚴峻,北方蠻夷,其餘兩國定然會趁機發難,武安國危矣。

司空絕隻是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不必說了,我自然是懂。”

兩人坐下,王厭囫自然是問起了司空絕這幾年的經曆了。

司空絕竟然還會笑,王厭囫差點認為自己是看錯了,但這分明就是司空絕,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

司空絕道:“我一敗塗地,從武安國一直逃到了蒼洱國,在南方生活了一兩年,便參軍了,之後在這京城之中,做了這個閑置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