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繆縈隻覺得如此的令人作嘔。

“赫連煊,放手……”

拚命壓製著心底那幾乎噴湧而出的憤恨與惱怒,夏侯繆縈咬牙,冷冷開口道。

赫連煊望著麵前一張晶瑩剔透的小臉,在這一刹那,她容色上的一切情緒,都仿佛褪了去,惟剩下絲絲厭惡,毫不掩飾的流轉在她細膩的肌膚之上。

“放手?”

涼聲重複著這兩個字,赫連煊倏然一笑,那箍在女子皓腕上的粗糲大掌,卻隨之扣的更緊,仿佛一不小心,他修長的指尖,就會嵌進她的肉裏一般。

夏侯繆縈牙關緊咬,將衝到嘴邊的痛呼,強壓了下去。男人灼燙吐息,就噴灑在她的臉頰,帶來濕熱觸感,轉瞬卻早已化為一片冰冷:

“夏侯繆縈,方才在本王身下********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抬眸,夏侯繆縈定定的望向這說話的男子,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過他一般。

“赫連煊,如果我早知道你竟然如此卑鄙的話,就算是死,我都絕不會讓你碰我的……”

想到那些纏綿與繾綣,想到兩人的肌膚相親,原來從頭到尾,不過是她一個人的沉淪……於他,卻隻是某種報複的手段……夏侯繆縈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心底究竟是怎樣的滋味,惟覺層層的抑壓之感,如同漲潮的汐水一般,一寸寸的抵上她的心頭,噎的她五髒六腑,俱是生疼,幾乎喘不上氣來。

女子俏麗臉容上,泠泠落著滿滿的厭惡之色,針紮一樣刺進赫連煊的眼底,叫他莫名的煩躁。

“怎麼?在你錦程哥哥麵前,讓他看到你如此放蕩****的真麵目,惱羞成怒了嗎?”

冷冷一笑,赫連煊長臂一伸,驀地攬上女子纖細的腰肢,一個用力,便迫著她柔軟的嬌軀,整個貼向他,毫無縫隙的契合著的身體,將彼此的體溫緊緊熨燙在一起,交撞的心跳聲,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夏侯繆縈分不清那緊貼在男人身上的肌膚,是熱是冷,如此的難受,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但那纏在她腰肢上的如鐵長臂,卻禁錮似巨大的牢籠,不斷收緊的力度,狠狠勒著她,像是恨不能將她這條腰都給坳斷了一般。

赫連煊望著這近在咫尺的一個女子,此刻,她離得他如此之近,他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她清透瑩潤的一張小臉,如最上等的羊脂美玉,不帶一絲瑕疵,雪白的肌膚底下,依稀可見那細小的青色血管,一根一根,不知要蜿蜒向何方……可是,還不夠,這樣的距離還不夠,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的更多,他想要透過她這烏黑的似是水洗一般的眸子,直望到她不見天日的靈魂深處裏去;他想要看看埋在那裏的一顆心,到底住著哪些人,哪些事;他想要將她這副美麗的皮囊,一點一點的揭開,露出裏麵淋漓鮮血,讓她所有的秘密,在他的麵前,再無所遁形……“夏侯繆縈,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嗎?”

冷戾眸色,陡然一鬱,迸射出一觸即發的毀滅之氣,刀鋒般的銳茫,從赫連煊的瞳底,刺進夏侯繆縈的眼裏,淬滿逼問與諷刺:

“如果真的是這樣,如今的喻錦程,於你不過是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他是否看到你與本王的閨房之樂,甚或他是痛是傷,是死是活,又跟你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