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迎親的隊伍從伊拉哩家到莊親王府,自然還走的送妝奩的老路,路過那座茶樓時,樓上幾人卻都站在先前的茶室,從窗前往下看。
“五爺怎麼沒來?”長臉的問福紋長袍的,這迎親的隊伍都馬上到了!
“所有不當班的公侯世爵、內大臣、侍衛和二品以上的官員及命婦,都去莊親王府了,五爺是不是也去了?”
“想是了!”瘦高個兒看看南邊兒,低聲嚷:“來了,來了,儀仗來了,呦,內務府總管領著屬官,瞧,那護軍參領我還認得,領著護軍在前麵導護呢!十六盞燈籠,二十把火炬,八名內臨抬著的彩轎,女官隨從……。”
“那護軍參領誰呀?”福紋長袍問瘦高個兒。
“嘿嘿,我也不知道,隻是遠遠見過,聽人說的!”福紋長袍白了訕笑的瘦高個兒一眼,這也算認得?
看著這浩大的隊伍過去,幾人又談論幾句今兒這排場。
“哥兩位,這眼看天黑了,再不回,我家裏老娘該著急了!一起走?”長臉的明顯是個孝子。
“一起一起,這熱鬧也看了,回吧!”
到莊親王府外,儀仗停止、撤去,前後導護的內務府總管、護軍參領、屬官、護軍皆下馬步入王府。女官隨轎到莊親王府為雅爾哈齊備的新房處伺候玉兒下轎,引玉兒入府。隨後舉行合巹儀式,由等候在此的命婦負責。
莊親王府內張幕結彩,總設宴六十席,羊四十五隻,款待玉兒的父母親族人員。別的出席人員與禮儀程序與在伊拉哩家舉行的定婚宴一樣。
行合巹儀式時,玉兒一直垂著眼,她對於自己全新的身份有些無所適從,從前隻是當作朋友的人,卻成了自己的夫婿,她一時不知道怎麼麵對她。好在雅爾哈齊隻輕笑一聲後就出去了。外麵他還得去應酬,反正媳婦娶回來了,以後全是他的了!
看著新嫁娘羞得眼皮都不敢抬,新郎倌則喜上眉梢、唇角含著笑出去了,一眾女眷皆嘻笑出聲,其中一位二十出頭著貝勒夫人服飾的年輕女眷道:“新嫁娘是個害羞的性子,你們還隻管取笑!”
又走過來拉起玉兒的手:“我是四貝勒的嫡妻烏喇那拉氏,莊親王府隻有雅爾哈齊一個子嗣,皇阿瑪便著我們爺領著十弟、十三弟在外麵幫襯呢。”
玉兒進莊親王府後第一次抬起了眼皮,圓臉、新月眉、單眼皮的烏喇那拉氏神情溫和安祥,態度親和大氣。玉兒衝著她甜甜一笑。
烏喇那拉氏手一緊:“喲,這小模樣,讓人見了可真愛得不行!先前還隻道是個木訥的,沒想到是個可人疼的!”
玉兒搖搖她的手,烏喇那拉氏笑道:“你管我叫四堂嫂也是使得的!”
玉兒羞笑著輕喊:“四堂嫂!”
旁邊有個宗室的媳婦道,“你可真是的,連嫂子也搶上啦!”
烏喇那拉氏指指那個宗室女眷:“這是你公公嫡親弟弟的大兒媳,你正經的大堂嫂子郭佳氏!”又回頭對郭佳氏笑道:“我們爺叫雅爾哈齊叫得堂弟,我自然也能叫他媳婦兒叫得堂弟媳的!皇阿瑪說起雅爾哈齊時不也說堂侄兒?”
郭佳氏輕拍烏喇那拉氏一下:“我說不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