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喇那拉氏又指指後麵的一群女眷:“這幾位皆是你家的堂嫂、堂弟媳!”說著捂嘴笑,眾女眷也嘻嘻哈哈說笑,笑罷,烏喇那拉氏又道:“以後你們自然就親近了!”

又回頭對郭佳氏道:“我為什麼搶這個嫂子,這是有緣故的!”

郭佳氏一幅洗耳恭聽的表情,烏喇那拉氏笑道:“在宮裏,皇阿瑪就提過,說我們爺在還沒成親前,她幾歲時,就受了她許多的好處,才能養得現在的好身體,所以,今兒她大婚,皇上才著我們爺並十弟、十三弟來幫襯著雅爾哈齊!你說,為著我們爺,我這個嫡妻是不是應該好好和她親近親近!感謝感謝她!”

郭佳氏賠笑道:“還有這樣的緣故呢!應當,應當!”

烏喇那拉氏回頭輕拍玉兒的手:“聽說你於養生一道頗為擅長,以後,可一定不能藏私,說與我們知道!”

玉兒輕笑道:“擅長說不上,隻是日常總與來家裏找瑪法的莫家老太醫請教!聽說,他家的孫輩在太醫院也有任職的。四堂嫂不防遇上了多問問,他們到底在這上麵專精的!其實我不過是聽了他們的,平日不曾懈怠,全都照著做罷了!”

烏喇那拉氏笑道:“你把自己的瑪法太太服侍得身強體壯,對著我卻這般保守?”

玉兒笑道:“若是四堂嫂以後有暇,咱們就坐一起嘮嘮也成的,其實也都不難,難的在這堅持上!好比如,我領著我太太每天固定時間總得到處轉轉,就連刮風下雨不能出門,在室內也得動動,不偷懶的!日久天長的,在細節處不出錯,長輩們的身體就好了!”

旁邊一個十幾歲的女眷摸了摸玉兒陪嫁的家具,羨慕道:“堂嫂這家具看著真精致呀!”

烏喇那拉氏回頭看看,道:“一色兒的黃花梨!”拍拍玉兒的手:“你家還為你找著了大件兒的紫檀,可是?”

玉兒點點頭:“這些木料,其實要去南方更好找!額娘把府裏的一個管事長年派在南方,找了十幾年,才找到這些!”

周圍的人聽了都嘖嘖讚歎!

郭佳氏道:“這是你一落地,你額娘就開始張羅了!”

玉兒甜甜笑道:“誰家的女兒都是父母的心頭肉,都是想著早張羅才放心!”

旁邊有女兒的就點頭讚同,說自己開始尋摸,遇到些什麼事兒!

見說話的人多起來,玉兒就靜靜地笑著傾聽,烏喇那拉氏見她年紀雖不大,卻自有一種恬靜安雅的神韻,忍不住暗自點頭,先前看伊拉哩家這樣寵女兒,她還想這是不是個被寵得高傲驕恣的,沒想到,卻謙和又真誠!瓜爾佳氏一家會調教女兒看來是真的如傳聞一樣了!

說笑一陣,女眷就相繼離去,烏喇那拉氏倒是一直陪著她,一會便說到當年第一次遇到四貝勒的事兒上了,玉兒笑著把當年的情形都說了一遍,“其實,那時還小,不過是學舌罷了,可當不得四堂嫂感謝一詞的!”

烏喇那拉氏笑道:“當得當得,那年回宮後,皇阿瑪就給我們爺換了好幾個侍候的人!”

玉兒點頭,原來感謝的是因為自己多嘴,引起皇帝注意了呀!

“聽十三弟說,你煮粥可很有一手!”

玉兒輕笑道:“不過是十三爺當年在病中,吃別的沒胃口罷了!”

兩人說說笑笑,便聽門外傳來吵嚷聲。卻是雅爾哈齊回來了,後麵追著是要鬧洞房的。

鬧了不大會兒,卻聽一個清冷的聲音道:“這離府可不近,該回的都回吧!”

聽到這個聲音,那吵嚷聲才漸停了,之後,聲息漸靜。

“雅爾哈齊,我們這就回了!”

“是呀,十哥為你擋酒這也醉了,我與四哥把他送回去!”

烏喇那拉氏聽到這兩個聲音,便起身對玉兒道:“十弟醉了,我也去看看!這就回了,以後咱倆再親近!”

玉兒起身要送她,被烏喇那拉氏按住,便目送她出了門。

門輕輕一響,玉兒僵了一下,聽著那人輕輕走近的腳步聲,她汗毛都立了起來。

那人卻隻在桌邊坐下,之後傳來倒茶、喝茶的聲音。

輕輕的笑聲在房內漫延,“你今兒這是打定主意不看爺了?”

玉兒不安地動動身子,到底還是沒抬頭。

雅爾哈齊見她不言不動,起身坐到她身畔,扶著她的肩,挑起她的下巴:“你以前可從沒這樣兒的呀!”

玉兒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雅爾哈齊愉悅的笑止也止不住:“這才有點平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