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驚,本能地張開腿準備查看,畢竟之前跟家裏寫信的時候都是這麼幹的。後來猛然發現這裏是屋子外,光化日之下脫褲子可能不太好,於是猶豫了一下,道:“昨洗澡的時候還在,不過顏色淡了,幾乎看不出來。”
爸爸明顯是鬆了一口氣,他整個人重又躺倒在椅子上,道:“快生日了吧。”
我鬱悶,你是我爸哎,你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生日啊?
但是我轉念一想,我又何曾去關注我爸媽的生日?
想到這裏,我頓時感覺慚愧,稍微想了一下,頓時驚覺,再過幾就是我的生日,我居然自己都忘記了。
這幾年,沒有人跟我一起過生日,在學校的時候我也比較沉默,朋友並不多,女朋友更不上,以至於我連自己的生日都快忘記了。
時間還真是過得快啊,不久之後,我就二十四歲了。
“恩,三之後就二十四了。”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爸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在空中吐了兩個很漂亮的煙圈,似乎如釋重負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很疑惑,為什麼他會這表情?難道我二十四歲跟我大腿根的這個叫什麼陰眼的有關係?
其實從到大,或許是在外麵讀書的緣故,我自己覺得我應該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但是自從跟著師父下了一次墓,去了一次鬼市之後,我便發現,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實在是太淺薄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就在前幾,我還特意問了師父關於我這陰眼的問題,我記得當時師父也是一臉嚴肅的表情,但是我問他什麼他卻是三緘其口,什麼機不可泄露雲雲,我自然不會去逼迫他,也隻能作罷。
我從屋簷下搬來一個樹樁,當凳子坐了,又問道:“剛才我進村的時候有個孩叫出了我的名字,他來了幾個人要找我,而且還預言了我今回來。”
爸爸顯然不想多談那些人,道:“他們來了一會兒就走了,不過沒出村,我看他們不像好人。”
話雖然是這麼,但是我總感覺似乎有一個很大的謎團等著我去揭開,想著這些,我心裏就跟裝了二十五隻老鼠似的,百爪撓心。但是既然爸這麼了,我暫且不跟他唱反調,我都這麼大了,找機會自己調查才是王道。
正著話的時候,媽媽從屋子裏出來,見了我之後顯得很欣喜,不過轉眼之間便又進去做飯去了。
我提著東西到屋子裏去。跟我離開的時候想比較起來,屋子裏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變化,飯菜上桌,一家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一張桌子邊吃飯,這種感覺真的難以言喻。
我把這幾年在外麵的經曆都給爸媽聽,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上學的日子是最無聊的,整三點一線,重複,就算是想發生什麼其實都沒有任何機會。
邊邊聊,一頓飯吃了一個時才算是結束。大約是一點鍾的時候,外麵傳來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村子裏空曠,一有聲響就會傳得很遠。
村民,不管是哪個地方的村民,似乎都自帶看熱鬧屬性,一旦誰家發生了什麼具有觀賞價值的事情,很快就會婦孺皆知。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農村,除了過年和紅白喜事,還有建造房屋,房屋落成,搬家,兒女結婚,考大學……等等,但凡是能夠作為慶祝的理由的東西,都要放鞭炮,仿佛除了這個就沒其他的方式了。
“哦,那是村頭麻子屋裏遷祖墳呢,上個月,麻子不知道從哪認識了個遠房親戚,跟他他這輩子倒黴就倒黴在這祖墳上了,讓遷個風水寶地,今可能是選就的良辰吉日。”剛剛丟下飯碗的爸爸又拿起了他的大煙袋,滿不在意地道。他普遍沒有看人家熱鬧的基因在身體裏,不僅如此,他就是完全屬於那種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的人,在我的記憶力就算是山洪衝了學校,他也沒去看過,仿佛沒這回事一樣。
這麻子我認識,要起來他還是我叔叔輩,長得高高瘦瘦的,聽時候上過私塾,但是沒幾年新中國就成立了,私塾自然就沒念下去了,不過自打那時候起,就總以知識分子自居,不肯下地幹活,那是低賤的人幹的事,後來父母雙亡,他差點餓死。他這樣的人,自然娶不上媳婦——至少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孑然一身,也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
不過他這親戚,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居然動他遷祖墳,也算是本事,要知道,打擾老人家的安寧,那可是要冒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