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石俊、官銘洺和薑飛介都回了自己的宮殿。
禦醫在內殿忙著診治,而侍從們也忙裏忙外,腳不沾地,三名昭儀被徹底忽略,見無人理會,景妃又一直昏迷不醒,生怕陛下萬一一個遷怒,怪罪他們,便也都十分自覺地悄悄離開,這事到底是因他們而起,若景妃醒來一口咬定就是因為他們的叫囂而害得他受傷,那他們才真是有口難言呢。
官銘洺雖然已經為司冥做了簡單的處理,禦醫又仔細的進行了診治,因為司冥原本就著了風寒,發著熱,又被破裂的酒壇劃出了兩尺長的傷口,流血過多,司冥的身體狀況一直時好時壞,已經把應該做的工序全部做完,可司冥卻一直處於高熱昏迷狀態。
再這麼燒下去隻怕大好的人就這麼燒傻了,可太醫院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處理,他也不可能一直守著景妃,禦醫拿不準主意,便問了一直呆在景妃身邊伺候的張侍衛,要怎麼處理,張侍衛看了眼一直昏迷不醒的司冥,什麼話也沒說,飛快出了長生殿。
蕭雅一早就得到了消息,隻是一直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前去看望,因此,整個人都特別恍惚,在永生殿踱來踱去,腦子裏的兩個小人兒不停做著思想鬥爭,一個讓她去,一個不讓她去,反正勸說的說辭都十分有道理,蕭雅被自己分裂出來的兩個小人兒折磨得快精神分裂,這時,張侍衛已經風風火火地前來覲見。
“陛下,景妃身邊的張侍衛求見,見不見?”青兒從殿外走進來,見蕭雅在大殿內踱來踱去,心下了然,陛下必然是因為景妃而心神不定,看來,她擅自留下張侍衛倒是做對了。
“傳。”聽見青兒的聲音,蕭雅腦海中的兩個小人總算是鬥爭有了結果。她到底還是想要見見他的,聽說他受傷了,她真的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恨不得馬上飛到長生殿,可她那該死的自尊心又不允許她那麼做!
“陛下,救救景妃吧,再晚些隻怕景妃就——”張侍衛剛進大殿,隻隱約看見了一角明黃,便撲通一聲跪下,期期艾艾地開口,整個腦袋幾乎貼到地麵,隻覺得耳畔一陣罡風,一切便又恢複平靜。
待張侍衛說完,半晌也未見回話,便硬著頭皮抬頭,卻見整個大殿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陛下的影子,隻有陛下的貼身侍女青兒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自己。張侍衛滿臉疑惑地撓撓頭,愣是沒想明白這麼個大活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傻子。”張侍衛原本長得十分俊朗,皮膚因為長期暴露在太陽低下,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青兒看著張侍衛一臉天然呆萌的模樣,不禁調笑,“還傻跪著幹嘛,陛下都走了老遠了,還不在前麵帶路。”
“哦。”張侍衛趕緊起身,仍是一臉呆萌,卻是動作迅速地在前麵一溜小跑。青兒亦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話說蕭雅,在聽到司冥受傷還有可能十分嚴重的時候,整個人腦子還來不及為她做出反應,身體已經直接飛出了大殿,這一次,蕭雅再也顧不得什麼勞什子自尊,提氣就往長生殿趕,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讓她在五分鍾內走完。要問她是如何做到比超人還快,那是因為她嫌棄這些擋事的磚牆,直接走的屋頂,避開了彎曲回廊,一根直線路徑直接到了長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