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急急而來,又漸漸轉緩。周長樂騎在周呈文前麵,裙角迎風飛揚,為她平添了幾分英氣。江淩偷偷瞥了她一眼,也不由得有些豔羨這樣的女子。
“呈知哥哥,你怎麼在這裏?不去狩獵麼?晚了可就落後了。”周長樂籲了一聲,停下馬,朝坐在地上的周呈知道。
周呈知扯了根青草,在口中咀嚼,一副慵懶的模樣,他抬眼看向她,笑道:“你又不是不知,若是我拔得頭籌,怕是父皇還不高興,索性就跑來這裏小憩。”
周呈文在馬上笑道:“你知道父皇不高興,還跑來做什麼?你們鐵鷹軍就這麼閑?”說罷,也不等周呈知回答,又提高了聲音朝幾丈開外的江淩道,“表妹,你怎麼不跟大家一起,跑來這裏做什麼?”
江淩佯裝埋怨道:“這馬兒忒不聽話,不知怎麼就跑來了這裏。”
周呈文想了想道:“那你來我馬上,我們共騎一匹。”
周呈知臉色微變,而周長樂已經垮著臉道:“太子哥哥,今日是圍獵大賽,你怎麼能跟人騎一匹馬?”
周呈知也附和:“二哥身為太子,若是今日被其他皇子或者世子搶去風頭,可不太好看吧!”
聽他們這樣,周呈文難免猶豫,他素來爭強好勝慣了,尤其是在皇上麵前,更是不願被人搶去風頭。
江淩見他猶豫,笑道:“表哥,你去狩獵就好,不用管我。反正我也不大會使弓箭,大不了什麼獵。”
周呈文居高臨下瞅了眼地上的周呈知,他對兩人的話其實將信將疑,哪有這麼巧合的事,不約而同停在同一個地方。他笑了笑道:“三弟,我們也好久沒切磋了,你在這裏偷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故意讓我,不如我們比試比試,讓長樂和淩兒做個見證。”
周長樂頓時興致大起:“好啊,太子哥哥你和呈知哥哥比一比,看誰獵得多。”
周呈知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二哥英明神武,我自認比不過。”
周呈文輕笑一聲:“好生奇怪,你小時候爭強好勝無人能及,這些年怎麼倒是常常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莫非是轉性了?”
周呈知將嘴裏那根青草拿出來,淡淡看向他:“年歲漸長,明白了爭強好勝其實並沒什麼用處而已。”
江淩聽兩人這樣說,更加確定,周呈知這家夥跟她一樣,十有八,九也是再活一世。
周呈文笑得更加輕蔑,又朝江淩道:“表妹,你想看我和三弟比賽麼?”
江淩瞥了眼周呈知,見他一副慵懶不以為意的模樣,正不知該說想還是不想,他人已經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渣,道:“打獵而已,既然二哥有興致,那三弟也沒道理不奉陪。”說著,又道,“不過既然我們要長樂和淩兒見證,就別騎馬騎得太快,免得女兒家太吃力。”
周長樂立刻接話道:“呈知哥哥,你這是瞧不起長樂麼?你們跑多快,我就跟多快!”
周呈文白了她一眼:“你是沒問題,但我表妹可是江南來的姑娘,哪裏跟得上我們?”
周長樂憤憤地哼了一聲,不滿地朝江淩瞪了一眼。
三人已做決定,江淩也不好推脫。慢條斯理牽著那匹還不怎麼熟悉的馬兒,走過來跨上去。
周呈知也騎上馬背,問道:“二哥要去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