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小太監竟放聲大哭了起來,“太後娘娘,您要為五殿下做主啊!”
太後端詳著小太監同軒轅玄瑞,半晌,很是為難地搖了搖頭,“不是哀家不為五皇子做主,實在是你這話聽起來不夠可信,別說是旁人,哀家第一個就不能相信。”
“在將你們五皇子立為儲君之後,哀家第一天便認真叮囑了他,告訴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於以往,多得是躲在暗處的人想要奪了他的命。他的吃食,沒有專門的人先嚐過,都是半點也不入口的。”太後微微搖頭,感慨道,“明德是個聽話的孩子,哀家說過的話,他句句都記得很牢,怎麼可能如此大意,將自己即將要喝下去的酒,隨意便暴露在外?”
小太監抬起那張已經鮮血淋漓的臉,“別人五殿下或許會防備著,可他根本就不會防備八殿下!難道太後娘娘您沒有聽說麼,五殿下和八殿下之間,感情日益親密,就連五殿下處理不料的奏折,都是拿給八殿下替他看的,五殿下對八殿的信任,早已經好到什麼也不避諱的地步了,他不會防備著八殿下,也是在情理之中啊!”
“竟然有這種事!?”太後瞪大了眼睛,麵上是從未有錯的錯愕與憤怒,“你們這些奴才——五皇子任性,你們這些奴才難道也縱容著他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奏折這種要緊的東西,是他想要讓誰來批閱就能隨便讓誰來批閱的嗎!?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就不知道阻攔勸阻嗎!?現在還有臉說出來,是想要讓哀家砍了你的腦袋嗎!?”
“奴才冤枉!”小太監的腿抖的越發厲害了,“奴才們都勸過,可每次剛要提起這,五殿下就大發雷霆,勒令奴才們住口,說八殿下才是他最信得過的人,讓奴才們不得多言。奴才們畢竟也隻是下人,五殿下不肯聽,奴才們也著實沒有法子啊……”
太後的目光之中,仍舊遍布著濃濃的懷疑,就在這時,一旁不知道是那個妃嬪,輕咳一聲,試探著開口道:“太後娘娘,臣妾之前也聽說……五殿下同八殿下之間的感情非比尋常。”
有她帶頭,其他的人也都已經忍不住,紛紛開口道:“這臣妾也已經聽說過了,宮裏早就傳開了,也早就得了五皇子的證實,怎麼太後娘娘您不知道嗎?”
“是啊,臣妾先前也聽說了……”
百裏秋水的眼眸冷冷一眯,這些妃嬪們的“聽說”,的確是真的,盡管是被有心之人散布開來的傳言,卻也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算不得是在坑害軒轅玄瑞,可那小太監……倘若她的記性沒有出問題,軒轅明德根本就信不過宮裏這些後來的下人,他同軒轅玄瑞見麵時,隻會帶著自己曾經五皇子府裏的親信,而不是宮裏的小太監。
她先前也聽軒轅明德說起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去找軒轅玄瑞,讓他幫忙批閱奏折的事情,也就隻有在他身邊伺候多年的親信知情,這小太監本不該知道才是。他能把軒轅明德究竟做了什麼,都給一五一十地說的如此清楚,得來的方式想必光明磊落不到哪裏去,也必定是別有用心。
但她卻不能夠以此作為疑點來指證這個小太監,倘若她說出來,的確能夠證明這小太監是可疑的,但對於洗清軒轅玄瑞的嫌疑,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小太監一個人的話,或許沒有什麼可信力度,可眼看著在這裏的所有人都能夠證明,太後的臉色便漸漸發生了有些微妙的變化。若是軒轅明德同軒轅玄瑞的感情真的信任到了如此地步,那麼,在這許多人的關注之下,軒轅玄瑞能夠將劇毒投到軒轅明德的酒杯裏,也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軒轅明德平時足夠小心,可在他信任的人麵前,這份小心便往往都會被拋諸腦後。這一點,太後的心裏比誰都清楚。她看向軒轅玄瑞,目光之中是說不出的複雜,“怪不得……你這是心裏還沒有放下,還在怨恨著哀家將皇位從你的手裏搶了過來啊。可你即便再不滿,也該衝著哀家來,怎麼能對你五皇兄——”
“皇祖母,孫兒沒有做。”軒轅玄瑞麵色凝重,“孫兒承認,同五皇兄之間的感情的確是要親密過其他的兄弟,可下毒謀害五皇兄一事,孫兒決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