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倒是很想放下自己的身段跑到那溫起斯麵前痛哭流涕,也好盡盡夫妻情分,隻不過她忽是想到他最近那些個所作所為便是吃不下那口氣,想她好歹也是溫家八抬大轎迎進來府裏做娘子的,新婚之夜讓自己獨守空房也就罷了,婚後寵妾滅妻她也就是忍了,怎地還屢屢叫他給這些辱罵,自己還要迎臉相貼,她是個庶女早是受人詬病,如今算是在溫起斯這處全都吃了個痛快。

“二弟妹可是聽著我說話了,若是這般我就去同二弟說你會去看他,你們之間可要好好說話,切莫再爭執不休了?”那溫起恬自顧說道,登時就是叫安良蕤擲書厲色。

“我何時說要去看他,大哥竟是有這番心思,倒不如叫李妹妹多多照料他才是,反定他們伉儷情深莫叫我去了礙了他們的眼,讓是叫大哥白費了這番心思?”

溫起恬一聽又是訕笑:“怎地會呢,二弟平日都不知是如何誇耀二弟妹你的,料是怕你笑話不領情這才咽在肚子裏,再有那妾室怎比得上二弟妹你?”不等他說完,安良蕤登時就他趕出了房門,又快快落下閂,任是聽他在外處叫喊,沒了勁這才離去。

確是那溫起斯也並無溫起恬說得那般,出門時溫起斯是有著一身大氅,不過就是廊地昏昏睡了一覺,時下吃了藥帖也算去了大半,饒是錢氏見得可是心疼,瞧得溫起恬無功而返,這氣便是上頭:“怎地新婦脾氣也是如此了得,竟是連自家官人病倒在她廊院裏也不知,如今還是不來,真不知眼裏可還有我這個長輩?”

溫起斯聽著可是應應點頭,且又是得了在旁小李氏點撥,若是不問怕也是讓小李氏心中不舒服,想來便是扶著水瀨珍珠頭額恨恨道:“料是想她會是如此,娘就不該讓她進我們家門,當初就該多賠些顏麵,將這件事不成了去,如今算是養了一個閑人在家,可是我一紙休書也好給她一個痛快如何?”

溫起恬料知溫起斯會說這些話倒是不大吃驚,想那溫起斯一日之內接二連三吃虧,是個人也忍不得,隻是不成想錢氏適才便將話轉到他的頭上哀歎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大哥這門親事尚且需要她們安家人辦事,如今尚未完成,中間變數這般多,倒時你大哥若真的沒成這門親事要叫你娘這張臉麵要往何處放,又叫你大哥往後如何?”

溫起恬前時是在溫起斯麵前誇下過大話,見是溫起斯為難之色疊起,便是硬了頭皮說道:“娘可切莫要這般說,二弟如今日子過得不鬆快,我這個做大哥若是還有這般,豈非是要斷送了我們兄弟情義,即是二弟妹已不情不願再強打著過日子也是難熬,再有二弟妹她...!”

溫起斯自是聽那溫起恬厲色接話已是將魂嚇去了大半,他不過也就是為了順了小李氏之意,再有他也是知道錢氏不肯,何求溫起恬這般多話,叫他溫起斯頓時就是咳嗽不止。

錢氏聽瞧有幾分端倪,溫起恬是要相說但見溫起斯難般這般,自是不願再做中間人便撥步跑了出去,饒是溫起斯撐撐說道:“大哥無心詆毀安氏,望娘不要吃心,至於那安氏要如何我也是尚且留得她,求讓我多些時日思考?”

“自是當然多加考量,往後她若是再這般生氣,任是她有錯我也是要歸咎到你的頭上的,你也是掌眼瞧見了她進我們家門為我們做得這些事情,你怎就忍心叫她獨守空房這般久,我看你還是豬油蒙心說也是說不通的,這些時日你就好好想想吧!”錢氏說罷,登時吃氣離去,剩得小李氏也是這般那般委屈。

“方才婆婆擺明就是說我的不是,料是我就有錯嗎,每每都是得這些臉色,還不就是挑剔我的家世,任是叫我做了尋常娘子也不至於吃這些氣,方才大哥都是向著你說話,你本有機會說那安良蕤的不是,眾口鑠金,你還怕了她不成,若是不怕那你這般維護她可就是喜歡她嗎,啊!若是這般倒是斯郎快快給我一張和離書,叫我趁有幾年青春也不至於無人看上?”小李氏說來又是啼啼哭哭,叫溫起斯好不心煩。

平日裏溫起斯是對她如何如何,她怎就是瞧不見了般,一推舊好,也不怕他寒了心,見是她這般溫起斯也不好苛責,隻得軟聲道:“怎地又說起這些話了,方才娘說得話你也不是沒有聽到,娘是實打實要護那安良蕤,若是那安良蕤在背後要說叨我們,我們也是毫無招架之力,眼下大哥雖是幫著我們說話,但他的根上始終都是向安良蕤的,怕不是到最後還要被他計較一番,倒時還是得不償失,我看此事還地從長計議,稍有一步走錯,我們可就是要墜百口之中,你可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