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起恬是看著溫起斯這般舒服日子,又是想起前時錢氏說得那些話,氣是一吃再吃,正要說那溫起斯不是之時,卻是聽他冷冷發問:“怎地了,可是在那常州刺史府上吃了黴頭,也對!想那常州刺史府什麼門楣料是再有我要休安良蕤一事,當是眾人知曉,大哥碰壁也是應該的,也罷,那通判娘子大不了我們就不娶了,她愛家嫁誰就讓她嫁去!”

“可是二弟早有預謀,料定我必定會在那大姐家中吃了黴頭了,真可惜啊,老天也還是眷顧像我這種好人,連是我才在大姐家中吃茶出來這通判親家便早早將抱歉信交到了娘的手上,娘看時自當是淚流滿麵,直要說我厲害,你自己都娶了兩房,料是人生大事自動己都已是過了,你也不看看我如今什麼年紀了,還舍得讓我一個人過一世,你好狠的心啊!”溫起恬自當快快對他說道,然那溫起斯聽來眉頭又是緊皺。

這事還真是讓溫起斯詫異不已,原本想著讓溫起恬去吃了氣也就合了他的意,也不至於才欠了那安良蕤的,怎地還如今叫是真真幫上忙了,料是也不像那安良嬌的做派,可想上回是當了多少人的情麵上才勉強答應了,時下可是叫溫起斯琢磨不清楚。

“那二弟我倒是想要聽聽大哥求了那常州刺史府何人,又是如何求得,可否一一講細了也好讓我這個弟弟看看大哥威風?”溫起斯是有意挖諷他,料是溫起恬往常還會口快說上一說,如今他自己回想起當時在傅氏麵前那般貼臉求情,可是難為情!

“如今事情已是過了,我也乏了,我看還是下次再和二弟你說個仔細,隻不過方才大姐也是問起你了,說你和二弟妹如今可是要和解,再有聽得大姐說二弟妹在家可是哭得死去活來,料是個人見到都是要心疼極了,可憐了二弟妹這般癡情竟還是換不到你那一點兒的好?”

豈料溫起恬說起謊話來是半點不帶拖泥帶水的,溫起斯隻當聽去後登時就是陷入了沉默,他慣是說過自己不會一心二用,再有小李氏對他這般癡情,然是說那安良蕤對他癡心,溫起斯是半點也不相信。

“那下一回大哥若是再要到那常州刺史府時,記得幫我多多安慰她幾分,我這個做前夫的日後也是不好再見她了...?”

“打住打住啊,二弟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料是二弟妹如今在哭死去活來你全個沒反應也就算了,怎地還要再說和離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娘聽見你為了我的親事是要和常州刺史府上的求上一求,娘也是險些流淚了,這般多的人都是感動不已,怎地就是你獨個冷漠,你也不怕襯得我們草包了些?”溫起恬連是打斷他的話連連問道。

他在是聽得溫起恬這般解釋便是越發證實了方才自己心中想法,隻不過自家哥哥實在笨得很,溫起斯就是猜出了也沒個心思,直道是叫溫起恬出去,獨個把自己困在房裏。

回房後的安良蕤可是悶得很,拿著手上書卷是再怎麼樣也讀不下去了,此刻屋外雖飽受焦雨,但頗有雨後初晴之色,叫安良蕤不由棄了書卷一並行了出去,阿喜是跟了安良蕤過來,隻不過由於舟車勞頓這個丫頭便是找地躲著睡懶覺了,叫安良蕤在這油廊香亭是走得格外害怕。

正打算原路返回之時,忽見一人好似在油廊下嘔心瀝血,自責感傷,隻因他穿著得體竟是讓安良蕤看著有幾分陌上人如玉的錯覺,叫她已是一步兩步便來到了他的身後處。

“怎地還叫我輸了一幅字帖,那可是王羲之的真跡,這些不成用的東西,待哥哥回來叫我如何同哥哥交代,真是氣死我了,還有上回在花雪樓也還欠下了一筆銀子該叫我如何是好啊?”那人隻慣自顧說道,全不知身後的安良蕤。

安良蕤是聽到他所這些話登時就是怕了,隻怕是什麼厲害人物竟是在此說得這些話,想到這處安良蕤登時就要離去,卻是不慎踩了那一地碎枝,叫那人登時就轉過了頭,他瞧安良蕤極是狠厲,讓安良蕤不由埋下了頭。

那人便是今兒個傅氏說得趙家四叔叔趙廣易,聽著年紀還要比安良蕤大上些多,可這舉止要比安良蕤輕佻得多,但見他一個上前道:“這位小娘子怎地到了這處啊,想我往時也是也不曾見過小娘子,可是前來的討債的媽媽,我現在也沒能有個閑錢在身,讓小娘子為難了,還望小娘子回去多多幫我同媽媽美言一番,下一回我必定記住娘子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