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般風光喜事,料是錢中銀想要收斂,但那錢母也是不肯答應,酉時便擺了一圍酒菜說是要好生答謝安良蕤一番,安良蕤往時來這處不曾想過要做了這些事,再有就是代了她那大姐夫以及和那不相幹的厲巡檢名號,實在心中有愧得很啊!
“不過就是舉手之勞,料是往常這些事我也不敢插手,都是見得表弟妹的難處,說起來隻要不傷了兩家情分,說什麼都是都是好的!”安良蕤慣是滿臉堆笑說道,饒是那錢母今日是實打實吃著了安良蕤的好處,若說心中不感激那也是唯心得很!
“唉,良蕤你可切莫要這般埋沒了自己才是,往時我也是知曉你在婆家做的那些事,可不就是你那多多在你那大姐夫麵前賠話,才討得通判娘子回來光耀門楣,這些事我都是清清楚楚記在心裏,所以我才慣是不能讓起斯那憨把你欺負了,想你這般好,若是放在我們家我是疼還疼得來不及呢!”
往時安良蕤聽得好話還有要翹上尾巴樂嗬樂嗬的,隻不過從那錢母嘴裏說出來,安良蕤是一聽一個毛骨悚然,隱隱還要不祥之意,安良蕤是想和錢中銀夫婦好生說上幾句,但那錢母仍是不肯放過。
“想你也是知道我們錢家雖在這片地方說得幾句話,但能幫襯得也就是那樣幾家耆老,如今他們相繼離世,能幫我們錢家是越發地少了,再有就是那科考也要暫時擱置幾年,你瞧瞧你這表弟可是一次還沒入鄉試考上一考,料他這個腦瓜子也是不差的,再有就是連起斯那大哥都中了童生,想這些事也沒有良蕤你擺不平的事情,可是好事多做,應該不差這一樁了吧,你放心隻要你要開口就行了,成不成那也就是我們的造化,怨不得旁人,老婆子我就是這一個心願?”
安良蕤如今想來怕這錢母也可真會打算得很,想她安良蕤不過就是來吃他家幾頓白飯,悠哉悠哉就是了,不想要成就一件又一件難事,料是這其中還有幾分應該的意味,隻不過這回也真的難為了安良蕤,原本那溫起恬一事她就沒有作為,何苦強加名頭給她?
好在那錢中銀還算有些良心,不能忘了安良蕤打救之恩,聽他說道:“祖母可切莫要為難二表嫂了,二表嫂難得讓我們這裏一趟,再有上回二表嫂為了大表哥一事肯定是費了不少力,眼下正是要避嫌之時,祖母就是想要托二表嫂辦事,也要過些時候才是,再有就憑我這長相才華,怕是不用二表嫂費多大氣力我就可以拿下了?”
安良蕤又是聽得錢中銀這般說來,隻覺腦門一個煞氣衝上來,險些沒失手打了這個混球,索性和他們這祖孫二人說不得,安良蕤也怕是再住下去可不知道要解決多少事情,想到這處安良蕤次日便是離去。
臨行前安良蕤又是聽得錢母嘮叨,正是叫安良蕤快快趕馬車時,但瞧那錢中銀給安良蕤端了碗雪煮豆兒,見他還算有幾分孝敬,又聽他說來:“二表嫂看著麵色漲漲,還是多吃倆顆豆子排排氣吧,免得到時候真的傷了身子讓叫我我這個表弟上哪找人托我進去啊?”
倒是聽他這般說,可是叫安良蕤不由給他撇了幾眼,好在那胡氏多多幫錢中銀賠了好話,才讓安良蕤消氣不少。
路上,安良蕤聞著那雪煮豆兒也是真有香甜之氣,隻不過她忽是想起錢中銀那些話就是來氣得很,叫她喃喃道:“倆豆?逗逗?我的表弟啊,原你還是在整你二表嫂我的,若不是你這二表嫂還有兩分才智,豈不是要被你氣上一天,想這錢家人秉性還真是差不多,慣是會幫他人出氣,又不會讓自己失半點好處,可就是要為難我這個小底啊,啥啥關係都沒有,說是有那大姐夫,可不是如今連去年欠他們家那筆銀兩到現在還沒有補上,安良蕤啊,你這不是找死嗎,敢騙裏正?”
也不知那錢氏今兒是中了哪門子邪氣,安良蕤是老遠就看到錢氏愣愣站在門外,隱隱還有焦急之色,想她今兒個回來純屬在那錢母意料之外,她這是在等誰呢?
一下車,錢氏就迎了上來問道:“新婦可是回來了,這幾日聽說在外祖母家多多吃了不少委屈,索性讓你平安回來了,真真是萬幸啊,回去我必要給祖宗燒香還願,良蕤快些入來吧?”
不料那錢氏真的是在等她,可是叫安良蕤受寵若驚:“讓婆婆擔憂了,我在外祖母那處甚好,什麼委屈也沒吃,外祖母言重了,這幾日我不在家官人和李妹妹應該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