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安良蕤說得分毫不差,早已是讓寧氏失了大半心神,想時須臾便是哭了出來,安良蕤也是明白她的心思,料是要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說不定都是為難,隻不過她如今正是傷心,想安良蕤說什麼也是聽不得,想到這處安良蕤正要獨個離去時,忽是聽那寧氏冷冷道。

“如今你正好也是知曉了,我也不怕瞞了,當初我就是和憂郎產了些矛盾,又是被我那爹爹好生添油加醋一番,才致使了今兒個的局麵,我是鐵了心不會在這處過了,即便是那溫起恬要休我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再有你們做得那些事我也不會同我爹爹說的,你們盡管過你們的太平日子,還有我也會幫你那大哥找門親事,保他有個娘子,可是我如今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怎地也不見你出個聲,可是你以為我說這些話全都是假的嗎?”

安良蕤但聽,不由頷首輕笑,她回過神來,看著麵前之人:“大嫂嫂既有這番心思幫我那大哥謀算,倒不如和我那大哥好好過日子才是,料你也是知道我那大哥為了娶到大嫂嫂你可是什麼事也做了個遍,險些沒和我婆婆斷絕了關係,再有我沒做過的事情,就是大嫂嫂告到知州長史我也還是那個理,大嫂嫂可還有什麼漏說的,我的房間就在大嫂嫂後邊,過一個廊子就是了!”

說時安良蕤便奪步行了出去,那時錢氏正在趴牆偷聽,見得安良蕤麵如死灰,不由吞咽一口水:“可是新婦好生厲害,連良蕤你也拿捏不下嗎?”

這等糟心話隻怕會讓錢氏多多議論罷了,想到這處安良蕤隨意打發了一個借口,便獨個回到了自己屋裏。

想時,安良蕤手上那絳納紗繡佛手花靈鳥扇便是一刻也不得閑地搖曳,想她當初就是知道會生了這些事端,安良蕤料定他不會中了榜,不成想真真是如了他的意,她是半點辦法意也沒有,若當初她生生隔了這門親事可不就是要那溫起恬瘋魔了嗎,她安良蕤擔不得這個責任,也是害怕得很!

她正是想得吃心,饒是阿喜冷不丁從外處回來,一張嘴便是叫安良蕤越發煩上加煩:“姑娘,那房的人真真是越不越將我們放在眼裏,明介著有滴酥水晶餃,煎夾子,卻是加我一樣也不準拿,我說是姑娘從外處回來累餓了的,姑娘你是不知道他們怎麼說,那房的人說姑娘你就是在外邊如何如何也全不幹她的事,聽得可是氣人呢!”

原安良蕤不管待多久終歸不過個外人罷了,再有她又不得溫起斯偏袒,全個自己打拚而已,許那寧氏說得真真沒錯,這處過不得,隻不過可惜的是,她們都有一個同意這門親事的爹爹,更是他們親眼將她們送到了這處,即便是逃離了這處又如何換得他們安好?

想到這處安良蕤正當要遣了心思,找張榻睡上一睡時,門外忽是有人輕瞧,隻見笑得怯怯怕怕,行為畏畏縮縮,來人正正是她的大哥溫起恬,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可是叫安良蕤更是將麵扭了過去。

“大哥今兒個聽得二弟妹回來了,二弟妹都不知道你這段時日離開,可是叫大哥好生難過,那通判娘子忽是對我百般挑剔,明介著當時迎親時我瞧老丈人丈母娘都歡喜得很,再怎地娶回來就是這個模樣,二弟妹不知道,她厲害得,竟是連娘門也不回了,還是我一個人去的,真是生平遇到這種事情,想來二弟妹定是要些計謀,叫大哥日思夜想就是等著二弟妹回來讓我哭訴一番啊!”

若不是厭棄他了,誰又敢在新婚這幾日犯這種傻,怎地他自個就是看不懂呢?隻不過看他實在可憐,叫安良蕤張口閉口好生糾結。

“許也不多是大哥你的錯,那大嫂嫂發脾氣定是有她一定的道理,可是大哥這些時日就沒有好生琢磨嗎,料是往後大嫂嫂再有過激舉動,大哥可是要挺住了,切莫要責怨了他人,更莫要怪了自己,全都不是你的錯,你是什麼錯也沒有的!”

安良蕤那番話任是個傻子也聽得出有幾分意味,叫溫起恬不由細問,安良蕤想來幹脆要給那通判寧氏和溫起恬一個痛快時,門外小底便是快快送來一封信箋,瞧上邊的字有幾分力道,想來是個文人墨客,叫安良蕤須臾停了口。

“這顧童生,如今倒是知道要聯絡聯絡我,往時我未成親還不成見是這個態度,罷了,告訴娘也讓娘親歡喜一番,畢竟也是沾了她這個兒媳婦的光啊!”溫起恬看罷那信,登時就是歡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