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少霍梅氏等人一早便來到趙家,饒是見那安良嬌頭帶水瀨鑲銀抹額,雖說身子圓了不少,但終歸氣色是好的,也不至於要叫梅氏太擔心,梅氏想來這是頭個女兒生產,一時之間老淚縱橫,叫安少霍快快將她抱護。
“娘,你這是做什麼,大姐生了孩子,料是這天大的喜事,且大姐夫疼愛大姐,婆娘伺候,衣食無憂,往後這好日子可不知道要怎過得好呢,連是我這個三弟看著也是喜人得很呢!”
梅氏聽是聽也是個理,隻不過一是叫她想起那些糟心事,再有就是聽得安良嬌這處事情又是叫她煩愁:“嬌兒這日子定是要過好啊,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女兒,道是讓我吃氣得很,就是安良蕤,我可是聽說你大姐生生是請了她幾回也請不動,不過也就是幫嬌兒辦了些小事,還敢擺起了官家的場麵,生怕嬌兒不知道欠了她的一樣,可不就是你慣壞的嗎,如今這個時辰了她還是不來這算作什麼?”
安少霍聽來可是少不得多看了安良嬌幾眼,適才明了也是懺悔,正當多多自責時,門外那安良華同宋思柔也是一並入了進去,隻聞他們一身生氣,讓安良嬌不勝相迎。
“大姐,快莫要起來,大姐如今身子重了,往後該是我們多多看敬大姐才是,想這就是我家外甥吧,看著可是俊得很俊得很啊,慣是和我那大姐夫一樣,都是個俊兒郎,往後大姐可就要多多頭疼這親事,讓我好生羨慕得很啊,對了,這小外甥叫做什麼,可會叫我這個二姨嗎?”
饒是這安良華在閨中時和安良嬌就算不得親近,如今安良華得此問候,可是將她驚住,適才未有題名這才打發了安良華,一時間多多敘了些家常,安良華也是知道那安良嬌心不在焉,一時便沉思起來朝安良嬌念道。
“要說這四妹妹如今也是大忙人了,這都快到吃飯的時辰了,怎地也還不見四妹妹賞個麵,往時想四妹妹最和大姐親近,這回又是大姐這等喜事,這隻怕說不過去吧?”
安良嬌聽得這些話,早已是將眉頭沉了沉,道是這其中他們並未知個明白,這家中過往也就是安良嬌和安良蕤知曉罷了,如今安良嬌再三請那安良蕤,無非也是想要還了上回的情,即便是她再不待見他們趙家人,但好歹也是要親戚,顧著些才好!
安少霍是越聽越不對味,正要討說之時,一旁的宋思柔便是悄然開口:“娘子你可這般說四姨妹,想我四姨妹家中做事的時候,也是瞧見四姨妹和婆家人多有不合,她那婆家人說是要來大姐家吃酒,四姨妹非是不肯,今兒個怕還是要理論一番才肯出門,早知道會是這般我這個做二姐夫的應該好生勸四姨妹才是,也不至於要叫嶽母在這處幹等了!”
連是梅氏也沒想到這宋思柔一來二去竟然兜在她的身上,想來也隻得附和,便是聽得安少霍駁道:“何時四妹妹會這般心無大度之人,往時我也是瞧見四妹妹即便是自己不吃,也要供給大姐享吃,這份情義當是裝不出來的,若是四妹妹真就是這般小氣之人,也斷是不會將二姐夫留在家中作活,每月還開工錢給二姐夫,二姐夫也是聰慧得很,慣是有個秀才名頭,不上那私塾拿份外人財,如今這背後行徑,當真就是道理了嗎?”
道是這些話登時也是要叫宋思柔叫板起來,想他這般正直之人,若當初不是自己看不慣那些人嘴臉,又怎會輪到要啃自家人白飯,早有他也是憑雙手幹活,斷是不能叫安少霍平白無故冤枉了他,想到這處安良華正要上前爭個理時,便被安良華快快攔了下來,饒是梅氏見狀登時也是將安少霍拉扯到一旁,獨獨是叫安良嬌看著著急。
“霍兒啊,那可是你的二姐夫啊,你這是要做什麼,可是想要你二姐難堪,再好把這骨肉情分打斷了,你也不分明白,如今這個屋子裏的人才是你的親人,任是你往後要做什麼事情也都還要求他們做的,如今你這般做,可不就是想要斷了往後你的退路,你這是犯傻,說起來也不知人家要如何笑話你這個三叔子這般欺負你這個二姐夫!”
安少霍聽來也是敢要回駁:“可是往時也是娘說得要對待四妹妹好的,如今這是個什麼道理,何時四妹妹又不是我骨肉至親的妹妹,反倒是娘,明介著就是那二姐夫無禮冒犯四妹妹名聲在前,娘身為長輩非但不好好說教一番,如今倒是數落在我的身上,任是我出去也是在理,也不怕他人瞧說我的壞話,隻要二姐夫到時等四妹妹來時多多賠禮此事也就過去,娘也知道我並非食古不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