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聽溫起斯這般說可就不地道了,饒想今兒個如果不是那小李氏扭捏,生生是叫溫起恬多多給他們吃罵些,這才叫他們出來,如今知道疼麵子了,當初那幹出那些勾當怎不知道。

索性安良嬌也是知道這其中,一家人正是和美之時,這時偏是進來了那小李氏同錢氏,小李氏入來時倒是十分拘謹,她瞧了眼這個屋子的人,再看時便是正正瞅見溫起斯同那安良蕤站在一處,饒是在外人看來倒真是十分恩愛得很。

溫起斯自是察覺小李氏那些眼神,說是便悻悻退了兩步,安少霍正正是瞧見,心中可是那個不悅,饒想她安良蕤何時還要受這種氣,登時就探說那溫起斯。

“四妹夫,怎地這小叔嬸來了,早聽說四妹夫詩詞歌賦了得,雖說今年未能掙個榜上名,但想他日定是要高中的,再有我也是聽得四妹夫家的戲文館也是火紅,想必四妹夫也有一番絕活,不如四姐夫就和我這小叔嬸來一段也好叫我和我這大姐高興一番,四妹夫可是嫌麻煩,若是四妹夫覺得為難,我這個三舅子也是不敢為難的!”

小李氏料是知道這安少霍為難,不等錢氏發話便獨個行上去回道:“要叫三舅舅失了雅興,時下奴家有了身子,不宜動氣,三舅舅若是愛聽姐姐在家我也是聽過姐姐說過兩句,不如便叫姐姐為大家助興一番,三舅舅盡量聽美些,才是我們的福氣?”

“胡謅的玩意,大娘子你也敢指使,也是不怕我這個婆娘叫你好生給罵才好,她三舅,這妾娘說話不好聽,饒是往時我們可是半點舍不得良蕤幹什麼活,更別說什麼戲文,良蕤能嫁得我們家,我們就是要她當姑奶奶養著,到我們家生活可不能叫受委屈可對?”

索性到最後還是錢氏有些眼力勁,快快將那話圓說了回來,安少霍聽得還算有個滋味,獨獨是叫小李氏好生委屈,饒是但見溫起斯看在錢氏麵上自是不敢動彈,安良嬌是將這一切全個看在眼裏,這好好吃頓宴怎會弄成這個樣子,想來安良嬌便叫小李氏上到跟前,將她那肚子打量一番,再要伸手摸上一摸時,那小李氏便將自個縮退了兩步,溫起斯再是瞧見也是忍不得將她護在懷中。

錢氏饒見也是怕安良嬌不悅,登時便迎了上去:“這小妾的慣是手腳粗,叫她大姨見笑了,原本她大姨生了孩子正是喜氣的時候,她大姑叫你靠近,你上來也就是了,怎地還一個不小心叫她大姨惱了,下次再是讓我瞧見你這個模樣,看我不好好說叨你一番才行!”

安良蕤見狀原本不想上去,但見安少霍推了推自己,饒是知道他的用意,但眼下實在不好過多責說那小李氏,隻怕那溫起斯回家後對自己秋後算賬可就不得了了。

安良嬌再是瞧來也隻得淡然一笑,再是也不敢多多為難便說道:“可是我這個大姨原個本就是贅身重重,她小叔嬸想要保護著些自己也是應該的,隻不過聽得小叔嬸要比我們家良蕤還要早嫁進溫家,可是我家良蕤到現在還沒有身子,我這四妹妹在你家討生活,既是得了婆家的招待,也要依些本分,做些女子該做之事,四妹夫可切莫不要不給我這四妹妹機會啊?”

安良蕤是聽得越發羞怯,雖說這屋子裏多是女眷,但好歹也有個未成親的安少霍,待安良蕤緩緩看向安少霍時,但見他怯生得很,轉眼便揚言說要去透氣,索性安良嬌瞧著人齊也就打發小底兒快快開宴去。

安良蕤跟在安良嬌和梅氏後麵,她是眼瞧著她們其樂融融,叫安良蕤竟是不由多多想起自己做了那些個事,要叫她心中吃慌。

安良嬌是瞧見安良蕤這個模樣,多是不忍,不由同她齊走問道:“四妹妹可還是因著上回那些事在惱我這個姐姐,四妹妹要知道上回我全個都是為了四妹妹好,生怕四妹妹受委屈,這才要叫四妹妹行這些事,也是我這個姐姐做得不是,明介著你那時還未拿到和離書就敢叫四妹妹做這些事,你這個大姐事後每每想來都是悔得很,早就想和四妹妹解釋一番,又怕四妹妹不肯見我,眼下我雖是見到了四妹妹,但四妹妹這般我就是知道四妹妹不會原諒我的,果然如此?”

安良嬌是越發說得厲害了,若安良蕤真真是這般想,那日得了她此舉早該要和安良嬌斷個幹淨,又何苦挨到今日,再多多吃到了對不住安良嬌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