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起斯倒是以為他溫起恬會說些什麼,願不過就是,若是病身子要隱忍得錢氏一些看護,溫起斯倒才是羨慕他的生活,可以對錢氏肆無忌憚撒潑弄嬌,他即便是出了什麼事錢氏定不會叫他一人扛下來,更是要全全要滿足他才是,那通判寧氏可不就是這般來到他的身邊,試問在他身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大哥過謙了,大哥才智過人,要不然也不會叫我和三弟全個敗在大哥手上,大哥能討到通判娘子,任是我聽得娘那日是歡喜得不得了,還是大哥爭氣,要不然也不能叫我這個二弟吃些大哥的光,往後二弟我可就是多多指望大哥你過活了?”
溫起恬是個直爽之人,饒是聽得溫起斯那些話這心中便不是個滋味。
“二弟可不能這般說,任我也是知道二弟你的,往時你就是十分歡喜讀書,若不是病了幾年身子,心思散了,此刻料是娘仰仗二弟你過活才是,再有二弟你好歹也是有真心歡喜待你的娘子,任是說什麼也不會比我差的,眼下你也是瞧見的,你那大嫂嫂生得好生厲害,說什麼也不會理我半分,你說同是高門第下來的女子,怎地二弟妹就是這般體貼溫柔,叫人歡喜,我是實打實地羨慕二弟你,什麼都羨慕?”
聽他說來,溫起斯手中酒杯便不禁忽然落下,登時便驚了二人,好在那溫起恬不是個細心之人,沒有察覺異樣,更沒有察覺出溫起斯看著他越發狠厲的眼神。
“我有什麼好羨慕,不過在家閑讀詩書,玩弄花草,做個無用之人罷了,隻怕再老些,怕是在這個家也就討不到半碗飯吃了,那安氏不過是個粗狂女子,莫要說我會稀罕,任是放到他家,就這模樣這說話,非要叫他人多個耳光才是好的,大哥你也莫要憂傷,反定這處她也逃不走,到時強推奪來,何愁沒有結果?”
溫起恬原個還在吃酒,聽到溫起斯那些話,登時便叫溫起恬豎直了眼看向他,想她安良蕤昨個還同溫起斯一同在雨中吃罰,怎地今兒個便是聽得溫起斯這些話,當真也是不怕安良蕤寒心嗎?
“二弟,我忽然覺得連是大哥我都越發看不透你了,明介著昨兒個二弟妹同你那般了,再有二弟妹在這個家雖說沒什麼讓人說好的地方,但好在也是幫你大哥謀來了通判娘子,說什麼也是大哥我的恩人,更是我們溫家的恩人,倒是二弟你,這兩年來對二弟妹不冷不熱,她一個婦道人家,做什麼事來自然想要對你好,怎地半分好處落不到,可是再有一年就到休妻之期,如今二弟妹還沒有孩子,你可不會真打算著讓二弟妹空等了這三年青春,最後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這不行啊,別說我不同意,娘也不會同意的,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溫起斯原個還沒有仔細想過此事,饒是聽得我溫起恬說起,再有溫起斯一是想到方才那些話,隻怕不是溫起斯有意激他,說什麼不能休了安良蕤,他看定是要叫他休了才好,再有那安良蕤先前就是許給溫起恬的,這些日子溫起斯也不是瞎子,是清清楚楚瞧見過他們之間的甜蜜歡喜,安良蕤同溫起斯在一處時,可從未見過會有這般笑容,故此溫起斯聽來已是獨個閉上了雙眸。
“此事斷不是大哥該操心的,雖說我這身子不發便,但我這心智可不癡傻,任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這裏都是明白清楚,不過隻要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我定會讓她在這個家多多住上些時日,慣不會叫她像那日般丟我的臉,丟我們溫家的臉!”
溫起恬是聽得溫起斯字字鏗鏘,這心中的火氣登時便是噌冒了起來,隻怕要打傷了溫起斯那身子,溫起恬隻得強忍下來。
“那小李氏究竟有什麼好,論家世容貌她哪點比得上二弟妹,二弟可切莫因為是爹娘強逼就要生生斷了這門親事,不光是我替二弟妹覺得不值當,就是我都想要給你抽幾耳光才解氣!”
“那你來!”溫起斯忽是說來。
“怎地你還真要,隻不過任是二弟想要,我這個做大哥的未必還會給,二弟如今肩上任務繁重,說什麼我也不會和你動手,大哥隻求你善待著些二弟妹,切莫再要叫二弟妹多多吃氣,再尚了你們之間的情分,隻怕二弟做事一意孤行,到時若是二弟想要休妻,大哥我也是第一個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