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良蕤說是要早早起身伺候那錢氏,怕是昨兒個吃凍貪玩了些,連是阿喜也貪睡過頭,可是叫安良蕤慌張,遂是修了妝容,便快快趕往錢氏那處。
入去時,但見那寧氏小李氏已同錢氏在談笑風生,若不是安良蕤往時也是知道她們的作為,今兒個瞧見可是不敢相認,也是理虧,叫安良蕤遂是上前。
錢氏昨兒個雖說是吃了寧氏安良蕤等人的氣,但可不是一早便在這處等她們的茶水,眼瞧著小李氏來得最早,身子也是就重的一個,再後邊就是寧氏,要真論家世隻怕安良蕤還真沒有寧氏來得尊貴,怎地還要叫她吃些氣?
“我道是良蕤你睡過頭,怎地要比這兩位還要來得晚些,隻怕是要叫良蕤還在怨我這個做婆婆的,說話沒分寸,再有怕不是真真要我吃氣罷了,我是明白這些個理,饒是隻有你說個清楚,大可便在那屋裏做什麼我也不會說你的?”
聽得錢氏這般說來可是折煞安良蕤,不等安良蕤爭個理時,那寧氏便冷泠道:“原就聽得二弟妹娘家生勢,三舅子是人中龍鳳,氣質淑華,縣上不知多少娘子垂涎,可聽說三舅子慣是對二弟妹偏愛,再是換得三舅子常到家中做客,這二弟平時吃不吃氣,我這個做大嫂嫂的也並未很是清楚,隻不過我卻是見大郎常說起三舅的不是,隻怕這其中要傷了自家人的情分,今兒個大嫂嫂便特地來問問二弟妹,不知二弟妹可是能幫你這個大嫂嫂道個明白,三舅究竟說了些什麼?”
安良蕤隻想那寧氏怕不是要在此刻裝癡傻,想那溫起恬又是錢氏的掌心肉,如今這般挑唆,可不就是要錢氏多多發難了?
在旁敲著的小李氏許也是真真看不下去,登時便攔說寧氏:“大嫂嫂此言差矣,方才大嫂嫂也說大哥說三舅的不是,連是大哥也不看在眼裏,又何況二郎起斯,大嫂嫂怕還不知道,上回二郎和三舅起爭執,把二郎氣得生生是消了兩天茶飯,我是知道二郎的性子,若不是逼到這個份上,哪裏還有這些作為,二郎不願同我說,連是我這個妹妹也想三舅究竟同二郎說什麼,求姐姐說個仔細,莫要放過一些,也莫要叫姐姐受吃不是才好?”
安良蕤是越聽小李氏那些話,這氣更是吃得慌,說什麼仔細,說什麼放過,想來她們當真沒把安少霍放在眼裏,說出來這些話竟是這般膈應人!
那安少霍是一路護著自己,若不是安少霍在背後撐腰可不定要叫她們如今說道自己,如今饒是自己行錯了事,便要叫她們這般為難,也是叫安良蕤好不反駁!
“我那娘家可不就隻有我這個妹妹可以讓我三哥兒疼惜,饒是大嫂嫂李妹妹大可上我那娘家一問便知,不過就是些家常瑣話,他們男子之間再是不濟也不會這些癡傻互相謾罵,侮辱門庭之事,往時我也是和官人問起此事,官人不允,我是知道官人疼惜我,自是不敢說些什麼,可是李妹妹若是不信,大可也去問問官人,總不至於要是我這個做姐姐的胡說了,至於大哥是有情義,也是知道照顧我這個二弟妹,往時我也是沒聽過大哥提及此事,求大嫂嫂也回去問問也好給個全話?”
聽得那安良蕤是一腔傲氣,全個是要將那盆髒水活脫脫給她們倒了回來。
饒是那小李氏最是吃氣,聽那安良蕤說什麼溫起斯她疼惜她,也真真是不知羞,她可是見過溫起斯到她屋睡上過一晚,也就是看在錢氏的麵兒上,要不然小李氏也是仗著肚子大要叫溫起斯給她吃些罰才好,嘴皮這般厲害,怎地不見她去說書?
錢氏在旁在聽得她們那些話,這眉頭便也是沉了又沉,饒是再有瞧見那安良蕤跪在地上,不服氣的勁兒倒是像極了當年自己剛嫁進溫家的模樣,她也是怕得安良蕤明兒個回娘家再到梅氏那處旁說,登時便喚安良蕤起身,一並叫她坐在自己身旁。
“讓我這兒媳吃委屈了,方才是家規在上,自是要叫良蕤你吃些苦頭,才能叫祖宗寬心,早有你這大嫂嫂和小李氏也多是沒有敢冒犯之意,求安良蕤你想個明白,也不至於要叫一家子失了和氣,來來,這是娘的一點心意,是多是少也求良蕤你擔收下來,才是叫我這個做婆婆的放心啊,都是頭回為人為婆,良蕤定是會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