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在旁似眼瞧著安良蕤同他們說話占了虧,隻怕要叫他們再欺負她,登時便遣了步子上前,錢氏是越看著小李氏便來氣得很。
“你家那個娘,可不聽說這些年害了病,早時也不見你親自要說起瞧瞧,為人子女已是半點孝道不講,不等他人幫你多多傳揚,我這個做婆婆的臉早就被你丟盡了,也慣是窮苦人家出身,做事可是比誰都要狠厲,也不知當初起斯看中了你什麼,饒是相貌也就是個看家本分的命罷了,我再是想要說你,也要顧及斯哥兒兩分顏麵不是,你這個造作的,還不早些去早些回來,以為這個家慣是讓你白吃白喝了嗎?”
聽得錢氏這般說來,小李氏是越聽越將頭埋了下來,饒是溫起斯早在一旁聽得不順耳,又是在安良蕤麵多次教訓,是個人也受不了!
“娘,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怎地說話就要看輕出身了,可是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有個好出身,錦娘也早早說過的,她家原先也是過得的,若不是多生了幾個姐姐,再有就是她的爹好賭成性,敗光了家產,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娘你非但不以禮相待,倒反唇相譏,可是娘往時叫孩兒苦讀詩書要習做人做事道理,如今聽得娘這些話,可不就是逼著我做個小人,慣是羞得很,恥得很,娘你怎舍得我做這些事來?”
饒是小李氏原以為溫起斯會幫她說些什麼,可不就是想在安良蕤麵前打了她的顏麵,揚她的家世,自打安良蕤進門以來,小李氏便更是隻字不提她的身世,如今聽得溫起斯全全盤出,可不就是要叫她丟光了臉麵。
安良蕤道是聽來,也是覺得溫起斯說得有理,再有自己雖說有個童生爹爹清流門戶,但日子怕是和小李氏無半點差異。
“婆婆,官人說的是,饒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有好出身,人在這個世上打拚可不都靠自己能力罷了,我瞧著李妹妹安分守己,知書達理,要不然也不會得官人這般寵愛,我瞧著這天色也不早了,還是讓他們快些去好,要不然叫伯母等久可如何是好?”
連是安良蕤也出言也為她們求情,錢氏想來再這般為難下去,也是沒個結果,隻不過半點沒瞧得上那小李氏,饒是聽得小李氏說什麼肚子大不好上馬車,叫錢氏聽來更是怨言腹誹。
安良蕤見狀便上前伴著些小李氏,饒是溫起斯在一旁瞧見,這心中便不是個滋味,再有溫起斯瞧見她麵容憔悴,隻怕是這些日子她自己也未必有個好過,想到這處溫起斯便不如沉下臉麵。
小李氏是看著右手溫起斯那些作為,屆時又看向左手邊上的安良蕤,這手中早就備好的血包登時便緊緊攥緊,一雙眉目輕閉,登時甩開他們二人,身子重重跌在車下,生生翻了幾個來回適才停了下來。
眾人也不知會有這些個事兒,嚇得渾身不敢動彈,直到瞧見小李氏裙下暈出了血來,叫錢氏一聲驚叫,屆時更是退了幾步。
安良蕤也是嚇蒙了,但聽那小李氏躺在血泊之中,拚命看向溫起斯,溫起斯當也是不知小李氏此舉何意,再有他也是明白小李氏沒有身孕,她這般是想要做些什麼?
溫起恬是瞧著他們皆不言,還以為個個嚇軟了身子,隻不過他可是瞧不得婦孺受傷,再有這還是他自家弟妹,想到這處溫起恬一個奪步遂是快快將那小李氏抱起,連叫了府上的雲遊郎中喚來問診。
錢氏怕是如何也想不到小李氏竟會有這些作為,方才又是見得她身下出血,想她肚子裏的可是溫家頭一個孩子,即便是妾室她還是歡喜的,這若是掉了,可要叫她如何是好,故此,錢氏慌了步子便跑向祠堂拜神。
溫起斯許也多是不放心登時也便去看望,剩得安良蕤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方才她是真真切切地抓住小李氏的手,怎地還讓她一個滑步生出這些事來,再有這回娘家探親也是安良蕤為她主張的,如今生出這些事來,隻怕自己難辭其咎,結果可就不是溫起斯一張休書讓安良蕤心安理得的。
怎麼地會生這些事來,安良蕤是越想越不明白,雖說小李氏頭回懷孕,但是任是做兒媳的也知道要靠子才好在這個家中生活,她即便是想要叫安良蕤吃些錯處,又何必以身犯險,不能啊?
寧氏是眼瞧著安良蕤這般神情,隻怕她臉上如今不敢出個喜愁,這腸子怕是早就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