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少霍獨個想明白時,門外的嚴媽媽便是叫喚他,說是依著慣例要遂梅氏一道回外祖母家吃個便飯,索性這些年安少霍也是知道的,這個家中能帶出去的也就自己罷了,隻不過安少霍一是想起安良修那個小妮子的話,說是什麼梅氏要叫相親,這外祖母家可不就是七大姑八大姨輪流伺候著,往時自己還是能穿著讀書一詞,隻怕這次也就躲不過了!
“不行啊,嚴媽媽我這肚子鬧得厲害,許是吃了不幹淨的,這跑肚拉稀的可是把我折騰壞了,隻怕去到外祖母那處要表弟表妹們看笑話,求嚴媽媽通個話,這次便免了,多備些禮也替我同外祖母說個好?”
嚴媽媽透著門窗是眼瞅著裏邊的人兒,是疼得腰都站不起來,看著怪是可憐。
“三哥兒,可是打緊啊,要不要我叫大娘子過來?”嚴媽媽說來,登時就要朝梅氏那處逃去,安少霍聽得也是個怕,呼喚不得,揭門緊隨她去時,一個人影便正正落在安少霍麵前,不等安少霍瞧她麵,便連是退了幾步。
梅氏起初還以為安少霍要和自己鬧別捏,怕他不給自己這個麵子,不成想他還真真不給,如今瞧他這副好好身子站在自己麵前,說什麼鬧肚子也不怕羞了自己的臉麵?
“好個有教養的秀才,如今我還不求你養的時候,你就舍得拿這些謊話來騙你這個娘,怎地,前幾日那安良蕤不過捎信來,你是還不等那送信人喘過去,便飛奔出去,生生是連我這個娘還要你兩個姐姐看著你,如今隻不過是叫你到外祖母家吃個便飯,你就成了這個病秧子模樣,怎地,可是想要娘求你一求,才好叫你可憐可憐?”
梅氏是說著便越發得很,安少霍原就不在理,隻怕要叫梅氏多多做文章,隻得在一旁聽她說話便是,怎知,她想來見安少霍全個拿看戲的模樣看著她,登時這氣又是不打一處來。
“你瞧瞧你如今這個模樣,哪裏還有小時候那半點體貼暖心,可是我這個做娘竟是要比一個外人就要叫你生分,這些年我可是為了養活你們幾個,險些沒叫我把這身骨頭賣了,你怎地舍得要叫你娘我吃這些委屈,要我在外人麵前受頤指氣使啊!”
梅氏再是說來之時,險些恨不得自己跌了步子,要叫她看落魄才好,感情這辛辛苦苦二十年生養就是換來了這些,想她梅氏也曾是在閨中做嫡女的,任是這輩子過得都要比他人風光,如今他不如自己的意,可不就是想要幫他人打她的臉嗎?
安少霍是越聽越不是個話,饒是再這般僵持下去,定是沒個結果,想到這處安少霍便全全將安良修那些話道給了梅氏聽。
方才,安少霍可是求著梅氏切莫要叫安良修吃了罪名,然他抵是從未了解過梅氏,待得安少霍同梅氏在他那外祖母家吃飯後,便狠狠教訓安良修,她那叫聲幾乎就像放鞭炮般,任是聽來可是喜氣得很!
“霍哥兒也求體諒體諒我這個做娘的,哪個娘舍得要逼迫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你那外祖母眼瞧著家中孩子早已成親,而你又是我們梅家的骨血,任是說什麼也是你那外祖母的心意,求你看在娘的份上,定要給個麵子才好啊?”
耳聽著梅氏說到這個份上,任是說什麼也是傷了自家人和氣,想到這處安少霍便隻得和那梅氏一道去,去時,安良修這個小妮子是要吃個熱鬧般看著安少霍離去,她那笑容很是燦爛迷人!
梅氏的娘家也多是不遠,坐上個一刻鍾的馬車也便到了。
那梅宅往時也是靠祖上功名吃庇護,如今世道不好,看著門前那塊往時曹複通判親手題名的宅名,看著竟然失了往日的光彩,兩旁淒瓦白牆,也是難以遮擋裏邊的敗落。
道是這個外祖母家裏邊確實也是人才輩出,說是捐個官做做也是的的,可不就是讓梅氏在安家得權得勢,全個也是要仰仗他們罷了。
由於安少霍比他這表妹表弟要年長許多,雖說梅氏雖在家排行老三,但依然還給梅家大舅二舅的孩子,多多給了饋禮。
然是往時這些小毛頭還知道要知道說幾句好聽的,可不知道怎地,這幾個小人兒,竟然還敢調侃起他這個表哥,若不是眼瞧著梅老太太坐在一旁,定是要叫他們吃些苦頭才好!
“聽得三表哥到了弱冠之年還未討個三嫂嫂回來,饒是我家四姑姑家的大表哥比三表哥小了一歲,今兒年生生是抱了我的外甥回來,我瞧著可是歡喜,可是往時三姑姑要叫我們一並連吃三表哥的喜酒才好,三表哥何時才成親,我們這些做表弟的可還等著三表哥的一頓喜酒吃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