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由於安良蕤昨兒個多多想了些事,便叫她今兒寅時三刻才起來,適才見那阿喜並不在房中,想來必定是幫她準備早飯,還算這丫頭會看碟下飯,要不然自己也不會饒了她,想到這處安良蕤正當要梳洗打扮時,門外就是有人衝了進來,叫安良蕤正正又折斷了上回摔斷的石黛!

她的心情就好像和地上清冷躺著石黛一並去了,可是要叫她多多傷心時,那阿喜便是忍不住開口。

“姑娘不得了了啊,這楊娘子竟然和自家官人打起來了,看著可是厲害,回來時我聽著說是揪壞了五官人的頭皮,都打得不成模樣,聽著可是嚇人,姑娘你說說我們這是惹了什麼禍,怎地什麼事兒都叫我們遇上,昨兒個吃了打,今兒個又要聽著說,我們來這處可是要散心的,說什麼也是不能叫惹上這些事,要不然我們還是走吧,反定我瞧那姑奶奶也不想叫我們留下來享福,倒不如還是自己識趣些,莫要等到他人趕我們走才好?”

安良蕤聽著,手上摸著石黛的力道便是重了幾分,想也是怪她,昨兒個說什麼不好,偏偏盼著人家打起來才好,如今真真是上天也覺得自己心狠,才給自己指派了這些事來,若是她安良蕤執意走了豈不是要叫她內疚一輩子?

“唉,罷了,他們的事是家事自然也是我們的事,哪有遇到事情就可以逃跑的,再有你逃得一件也未必能逃得第二件,索性吃虧的還是家裏人,沒叫外邊看了笑話,這件事怕是一時半會也解說不開,你快些備些熟雞蛋冰袋,即便前處備了郎中,好歹這也是我們一點心意,終不能叫人看我們的不是!”

阿喜聽著可是個準話,登時便起身撤去,安良蕤一並隨著行了出去,好在這院不大,大多會安良蕤便瞧見三兩個媽媽合在一團,全個旁說唇譏。

待得安良蕤行上前時,險些是吃了厲害,一個茶盞便是重重摔在安良蕤麵前。

楊氏幾乎還在氣頭上,瞧見是如此,也不願在居冬晴麵前服軟:“好啊,你都有本事在外邊搞大了那首作的肚子,想她那身子是人人都瞧得,也不見得有人敢要了她,可就是你膽大妄為啊,往時我也就是嘛你幾句,可這家中我何時沒有準備好一日三餐讓你吃飽喝足,讓你在外邊體麵,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啊!”

安良蕤看楊氏這作風還真真和阿喜說得並無異樣,眼瞧著這居冬晴是身上有傷還不敢反說,這般下去,怕是有理也要無禮,安良蕤正當上去討說時,便是得那居冬晴狠說。

“好個潑婦娘子,洗衣做飯原就是你做婦人的本分,說得我好似少了你的吃喝,人前人後也是讓你賺足了臉麵,你倒自個厲害,事事都要跑回娘家討說,可不就是全要我在你家丟人才好,你這個作弄的惡人,我還沒有哭冤,你倒是自個叫苦起來,也罷,也罷,反定我們當初也是強買強賣,倒不如如今一拍兩散,我也休要看你這副妒婦模樣,要我在同僚麵前抬不起頭!”

想那居冬晴還是厲害,說時險些沒叫把那唾沫星子全個噴在楊氏麵前,想他結怨已久,要不然也不能叫他有些作為,想到這處安良蕤正當上去時,那楊氏就要一頭撞向那梁柱,安良蕤是一個疾步便阻攔了她。

索性她毫發無損,道是叫得安良蕤渾身發抖,一個軟腳便是跌坐下來,楊氏瞧著可是害怕,正當要將安良蕤扶起時,便是聽得居老太太前來,嚇得一個鬆手便又叫安良蕤吃了跌。

居冬晴是眼瞧著說理的人來了,登時便迎了上去,可是傷心說道:“祖母可算來了,也不往孫兒在這處苦苦相撐,祖母可不知道這楊氏可是厲害了,前時要謀殺親夫,如今更是要叫傷了二嫂嫂,這般厲害模樣,留在枕邊可不就是叫孫兒引頸受戮,孫兒可憐得很,往時便是不得爹娘疼愛,要不然也不能叫爹娘休了和離,以至於到現在孫兒也就隻能指望祖母罷了,求祖母做個主,要不然孫兒還是隨我那漂泊在外的哥哥一並做個伴,也不敢礙祖母的眼了!”

安良蕤道他居冬晴還是好男兒了,這份擔當怕是拿到外邊也是無人能比得上他。

許那楊氏也是瞧多了他那副嘴臉,隻慣狠狠一坐,哭訴:“有理了,都有理了,就我在這個家是外人,當初我爹娘說是看中了你的人品,叫我嫁過來定不會吃虧的,如今莫要說吃虧,就是要吃大虧也是要吃的,想我當初還是個閨中娘子,任是想要上門提親的男子可不知道要排到何處,我是照了兩房父母命,名聲前途早已是落在你這居家,如今官人看我不順,要我走了,就說出這些話,也真真是不怕叫人寒心了去,你問問在場人,方才是誰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