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居老太太隻怕他們再給她惹事,登時就將他們分遣兩旁,自個享清靜去了。

饒是她安良蕤還要在這處多多住還上些日子,如今看見他們這個樣子,任是想要吃些好的,也是不敢做的,隻怕要叫這府上媽媽瞧見了,到時再到居老太太說上一番,那可就真成了居老太太口中的不是了,想到這處安良蕤便輕步來到居冬晴那處。

這打瞧眼,便是瞧見他享吃酒水,嚼花生米,嘴裏還是念些什麼晦詞澀調,看著真真是心情美得很。

“喲,五弟,這日子也是沒少虧待了自己,怎地也不叫上個人陪五弟好生吃一番,你獨個人也不怕要叫自己吃醉了,倒是又有做錯了什麼事來嗎?”

居冬晴道是聽的安良蕤話中有話,登時便放下酒杯,隻不過礙了遠親的份上,居冬晴也不想讓她吃難。

“二嫂嫂若是想吃這些常物,我見管叫人送到二嫂嫂屋內便是了,何必要二嫂嫂親自跑這趟來,這若是那楊氏再跑來這處,可不就是要叫二嫂嫂多多吃難了,前時五弟我也自認不是個好人,怕是給不了二嫂嫂情麵,二嫂嫂若是為了那楊氏而來,這頓酒怕還真真叫二嫂嫂吃不上了?”

安良蕤是看著他臉上的從容淡定,慣是讀書品字的常有的自信,原是個讀書人該當說理才是,怎地還要和自家娘子不講理出來,也不怕有失了他這讀書人的風采?

“二嫂嫂怎敢啊,你二嫂嫂初來駕到,到了五弟這處,可不就是要指望五弟給口飯吃,二嫂嫂也是知道五弟難處,任是說什麼對五弟妹那脾氣容忍不得,隻不過要二嫂嫂說句不好聽的,這婚姻大事能不斷就不斷,人這一生還是一心一意對人才好,三心二意累了自己,也讓那些真心想要歡喜你的人寒了心,想她楊氏再不濟也是過得你祖母的眼,終歸還是差不到何處的,風塵女子浮萍人生,溫飽難得,對你又可會有幾分情真,此刻五弟你還是能回得了頭,切要要追悔莫及才叫懊悔不已?”

居冬晴竟還不想這安良蕤竟然說出這些話來,料他們都是成親嫁人後討生活的人,這裏邊要吃多少苦頭,多少也是深有體會,隻不過想他居冬晴好好一人生,竟要得此累贅,若是叫他守著這麼個人兒,倒不如叫他遁入空門來得快活?

“二嫂嫂這番話言重了,他家官人還不是妻妾成親,饒是見也有真心可待,前時我也是說過的,她輕蔑郎君,自視清高,眼裏容不得他人,這等自私自利之人,任是放到他人可不定要被打成什麼樣子,如今我讓她在我這處多多吃了福,已是叫她夠歡喜的,怎地何敢叫我吃她這些氣,二嫂嫂不必多言,這親我是離定了!”

安良蕤不成想自個原說怎地還要叫他越發堅定自個想法起來這若是傳到楊氏耳裏,可不就是要叫她做個惡人?

不等安良蕤自個想個明白之時,便是聽著旁媽媽快快說來:“不好了,娘子要回娘家了,我們幾個是攔也攔不住,老太太發話了說什麼也要攔住了,可是五哥兒給個準話,到時也不至於要叫難堪才對?”

時下,居冬晴聽來還正和他意:“讓她滾,讓她滾,原先早先如此也不至於要叫我費這些氣力,你們盡管讓她走,若是膽敢阻攔她,看我不扣你們的月錢,叫你們長些記性?”

繞想此事是越弄越糟糕,眼瞧著這兩邊全個如小孩把式,任是誰也不肯放過誰,可要叫安良蕤真真傷了頭腦。隻不過不聽多時便是又聽著門外來了一位娘子,說是胭脂俗粉流裏流氣得厲害,又口出豪言說是要在這個家作主人,可是叫楊氏同她險些散打起來。

居冬晴起先聽著還不覺意,在是聽到後,登時便快快行了出去,一個奪步便將楊氏拉開,順帶再打了一記耳光響亮,叫那空氣頓時還是靜了下去,周遭人全不敢出個反應。

楊氏是生生感到右臉疼痛,看著居冬晴,一個恨眼登時便跑了出去,至於會去哪裏,他居冬晴用腳指頭也能想到,也是沒有追出去。

安良蕤是稍後再趕上來,定睛一看時便是少了楊氏,再旁人相說之下,這才得知是那居冬晴將楊氏打了,登時便叫安良蕤直呼糊塗啊!

“你這是做什麼啊,任是夫妻之間再沒有情分也不至於要叫動起手來啊,你這一巴掌可真真是打去了你們這間最後的情分,可是你想要全家陪你瘋魔才好叫你安心,你快些把她追回來,想她此刻定還沒有走遠,你快些追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