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香閨中,但見那楊氏拎了一條繡帕,便嬌弱哭喊,楊母是瞧著心中吃慌得緊,饒是想她這個女兒平日在家何等仗勢欺人,任是去了婆家人也是隻有他們吃虧的份,怎地就要叫她吃這些苦,想到這處楊母也是忍不住和楊氏一道哭了起來。
“叫我的文兒吃委屈了,可是那居家竟然全不把我們楊家放在眼裏,想你爹也是中了童生的才人祖上又是舉人,任是說什麼也是能和他家知縣名頭比上一比的,文兒你快莫要哭了,快些告訴娘,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往時楊氏慣是報喜不報憂,以至於叫楊母看到如今這等局麵,險些沒叫楊母上門討個說法,再有叫那居冬晴好生吃些厲害才好!
楊氏是聽著楊母那些話,便是越發有苦說不出:“說來也是要叫娘覺得羞愧得很,我那官人竟然在勾欄瓦舍搞大了一位叫花娘的肚子,起初我還是不信,任是往時我和官人共處在一起也有小半年,說什麼也該是我先有身子才是,如今不成想一個首作也敢爬在我的頭上了,如今那居冬晴究竟為了那首作動手打了我,我真窩囊極了,適才便跑回了娘家,想我在那居家不曾失了半點作人兒媳的本分,可是這般也不能叫吃個好,叫我要在那個家如何生活下去?”
楊氏說著說著,眼淚便是止不住落下,看著可是淒涼,也是叫楊母惱羞成怒站了起來。
“想她那首作懷孕得出也須兩月,可是他居冬晴成親不到一年便敢在外邊招惹是非,當初那居老太太是如何說他的好處,你爹非說叫你非他不嫁,如今好了,遭了現世報,可憐我文兒這般好容貌,竟是遇到這種不淑人,如今你自己可有什麼打算,要不然娘和你上門說上一說,也不至於叫你獨個在這處傷心,再有那居老太太也並非不是個通情達理之人,要不然文兒你還是?”
楊氏一是聽得楊母那些話,這情緒便是要整大發了,時下想著楊母那些話可不就是要叫她回去認錯嗎,明介著她楊氏什麼也沒有做錯,就是要打那首作也是使得的,可是她楊氏這般在家不受待見,叫她自認倒黴?
楊母見在楊氏這處說不得,登時便快快行到自家官人麵前,看著楊父便是來氣得緊。
“好啊好啊,當初可是你自個打了包票的,說那居冬晴是個東西,如今還未成親一年,便是後腳趕緊搞大了外人的肚子,想我們祖上清流世代書香,怎地到了文兒這處就是要叫她同一個首作自稱姐妹,我是看著文兒這般難受,叫我巴不得替她受了才好呢?”
楊父原個還在吃茶,一是聽到楊母那些話,險些沒叫他啐了口中茶水,前時他見楊氏回來,以為她是想念親人罷了,不成想楊母探望回來便是得了這些話回來,他當初是說了居冬晴的好話,再不就是因著那家是知縣府上,再有人家看得肯要那楊氏已是叫他得了天大福氣!
再有,誰家做娘子還是要吃些氣,怕不是還是他這個女兒多多叫人家吃難,要不然也不至於得這些教訓,想到這處楊父也是沉下眼眸。
“對對,定是那居冬晴的錯,這小子真真是厲害,竟然叫我女兒吃他的厲害,看我不叫他過來叫他吃個三百杯,叫他也知道我們的厲害!你問問文兒三百杯可是夠了,若是不夠我這個爹怕也是吃不住了?”
楊母饒是聽得他那些話,登時也是來氣:“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如今這副情況可不是要吃酒這麼容易了,饒是那居冬晴厲害得很了,竟敢為了一個首作打了文兒,我是瞧著文兒那副模樣,若是不能叫她解氣,怕就是要做傻事,此事全賴你,當初我就說要你看仔細些,任是說什麼也不能叫文兒嫁過去受委屈,如今可好,真真便是叫她吃了委屈,若是她想不開,我這個娘也是不想活了!”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說得我又願意要叫她吃他人的打嗎,我對文兒疼愛可是不比你少,任是看見她這般,我這心也是如針紮,料當初那居冬晴會有今日這些手腳我們也是始料不及的,隻怕這其中有什麼變數,要不然還是你上門問個清楚,叫我好做個計策?”
不等那楊父掙個明白之時,門外一小廝便是快快來報,楊父是越聽著小廝兒嘴裏說得那些話,這氣可就是發得厲害,看著他處可是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