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同居老太太回來時已是酉時了,由於前些時候和楊父多多頂說這句,這會還沒有回過神來,安良蕤是瞧見自家姑奶奶賣了命為她那個孫兒討說,可是到現在也沒有瞧見那居冬晴出去,也是叫人吃氣得很。

好在,不多會安良蕤便覓到了他,一個瓜便讓他吃個響聲,他是快快轉身看向來人,見是那安良蕤,原本還有氣也隻得忍下。

“原是二嫂嫂呢,我當以為是誰,可是二嫂嫂厲害得很呢,竟會人後邊玩這些招數,也是不怕叫我吃疼了,到時再叫二嫂嫂把我好生照料一番,讓二哥心疼了,可不就是我的不是了,二嫂嫂前時和祖母一道去楊家可是問出什麼話沒有,料是看二嫂嫂有力氣打我,看我也未必會有個結果,罷了罷了,我看還是讓她消氣幾日,我再去吧?”

說時,他便獨個依回了藤椅,眼瞧著他默默吃些蜜餞果兒,一副誰讓他吃了不悅的眼神,可是讓安良蕤不由坐下同他好生說一番!

“怎地,你惹惱了人家,自個不去賠個禮,道叫自家祖母去,你可不知道你這祖母人前人後吃了多少委屈,一張老臉可全都讓你丟盡了,你也不怕你這祖母羞愧得很,到時再躲起來不敢見人,你那娘子到時改嫁他人,你真真成了鰥夫時,如今你這吃瓜翹腳的日子也是多多有得過了?”

安良蕤這些也是讓居冬晴聽來極是不悅,明介著是自家媳婦,她安良蕤雖說是舅姥爺那邊人,但未免說話也太過狠厲,自己過什麼日子,何時要她評頭論足了?

“二嫂嫂說得是,就憑我這笨嘴,就是貼到人家跟前,人家也不會領我情,說不定還要叫我快快滾的好,我是比不得二嫂嫂,這大過年的生生是駕臨到我這寒酸地,要看我這個窮模樣,理我這破家事,我是生生知道對不住二嫂嫂,心中早已是悔青了腸子,求二嫂嫂多擔待些才好!”

居冬晴想請她來的這幾日裏,眼瞧著是一句好話沒有幫說,更讓他感覺的是倒是她來這處發脾氣的,索性他也是個有人伺候的主兒,慣是容不得叫安良蕤這般糟踐。

安良蕤道是他生厲害了,明介著是他自己的不對,如今竟然還敢對她說教起來,早知道他是這個模樣,休要叫姑奶奶幫他請回楊氏!

“好個擔待,五弟也真真是長大了,隻不過要學著做人這條路,怕是五弟要走很長時間了,前時我和姑奶奶是聽著五弟的嶽父要將五弟妹嫁給他人,說什麼也是不肯將五弟妹還給你,我們是在那處討說不得,這不可就回來了,五弟你也莫要吃心,我聽著五弟妹還是要回來的,說是要回來收拾包袱呢?”

饒是那居冬晴在聽到這些話後,登時便變了臉,連同手上的蜜餞果兒一並掉了下來,可是叫安良蕤驚奇的,正要撿起來好生打趣他時,就見他快快流下兩滴眼淚,看著懺悔吃緊。

“怎地會這樣,那楊氏不是哄哄就可以了嗎,怎地還要叫她另嫁旁人,二嫂嫂也是瞧見她那個脾氣的,任是她家不要聘禮又有誰肯娶,這糟心窩煤事怎地就要落到我的頭上,二嫂嫂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幫我勸勸,祖母多是為我操心,這門親事還是祖母賒了臉麵求來,如今真真是毀在二嫂嫂身上了?”

怎地?這件事還能怪在她安良蕤身上,是她安良蕤喚他打楊氏,還是她幫他養首作了,這點沒羞沒恥之說也不怕要丟了自己的臉麵!

“五弟,這是怎說話啊,什麼叫毀在我的身上了,明介著就是五弟你好吧,自個成天沒個正形,得虧五弟妹有些隱忍,要不然誰能和你過日子,還說什麼五弟妹嫁不出去,她若是真就嫁出去,你又能拿她怎麼樣,虧你和她朝夕相處,竟連她是個什麼人,你也不清楚,放心好了,我那好五弟妹是個軟性子,可不願和你這種人計較,時下,她正正在房裏,隻不過你...”想要和她見上一麵還是難,這些話還不等安良蕤說來,他便是衝了過去。

安良蕤是一懵二轉,想來真的難得瞧看他這副模樣啊,不易啊不易!

此刻,楊氏已歇養在房裏,這處楊氏常喚人收拾,是個清閑地,隻不過叫她忽是想起居冬晴那個糟小子,這氣便是來得急。

那居老太太上她家一是好說歹說,險些賴在她家不走,屆時又是聽得居冬晴要為她斷了性命,楊氏自然是不信的,不過也是不能叫他出了人命,隻得回了家門,適才聽得安良蕤全全說來,這才叫她明白,氣得她自個把自個鎖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