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是因著錢氏說那些話實在可憐得很,再有錢氏說得也是在理,前時誰讓那安少霍多管閑事,要不然也不能叫他吃這些錯處,再有就是得罪了安良蕤娘家人,隻不過家中事也是她安良蕤的事情,論理兒那安良蕤還是要幫忙的才好!

“老身想到恬哥兒想什麼,任是主母但凡有多幾分辦法也不會叫恬哥兒去做這些低聲下氣的活計,隻不過這個家中也就是恬哥兒能和安氏說上兩句話,恬哥兒怕是不知道主母在房裏可不知道多傷心,主母辛苦了半輩子可不就是想要守在這處過一輩子,再看著恬哥兒生兒育女享些清福罷了,如今恬哥兒也看見了,這個家成了這等敗樣,斯哥兒已是在外邊鬧出了笑話,難不成還要主母這般年紀了惹他人話柄嗎?”

溫起恬聽時,隻慣是摸了摸手邊的酸木枝鑲理石八角幾,一時是覺得自個心害得吃緊,一又是想起方才那些事,實在也是那安良蕤做得不地道,要不然也不能叫自己這般為難才好。

“那二弟妹娶進門可不就是要伺候著些娘的,如今娘有事相求,也是她的分內事,二弟妹又豈有不從的道理,王媽媽也不怕難為了我,再有我和二弟妹之間能有什麼,有的不過就是明眼人看見的伯嫂情義罷了,真若論起來,該是要叫二弟幫忙著才對,這是他的娘子,二弟妹說什麼也是要對二弟順服的,王媽媽來求我這算作什麼事兒,現在家裏人說了二弟妹不少壞話,王媽媽也不怕她們再把我搭進去了?”

王媽媽抵是不曾想這溫起恬竟然還要推脫之詞,可是叫王媽媽折下了眉眼。

若是真有法子,又何苦要將他求上一求,這溫起恬怎地到了這時,腦子還是不開竅的呢?

然是那溫起恬也是真不願聽個明白,饒是拋開了他和安良蕤今兒個發生那些事,就是錢氏平日裏待她也是苛刻,再有又是得來安少霍一事,隻怕錢氏親自去了,那也是要吃虧的,想到這處溫起恬已是不由重歎了口氣。

“王媽媽這些顧慮我也是明白的,隻不過這些時日裏發生了什麼事,王媽媽自是要比我瞧得明白,二弟妹是個什麼性子,王媽媽也是吃過厲害的,上次二弟妹為了她那三哥,我是瞧著二弟妹哭得傷心得很,如今她定是要計較著我,我不去,說什麼我也不願去的,二弟妹這般厲害!”

溫起恬說罷,登時便快快嗟著口茶水,看了溫起恬好些時候,見他沒個反應,隻得自己應應而去,阿喜是眼瞧著王媽媽走遠,手上的那箋便藏了起來,想來登時便自個離去了。

回到屋裏後,安良蕤是眼瞧著阿喜這個丫頭麵帶喜色回來,隻怕什麼那溫起恬聽進去了,繞不然也不會讓向來伶牙俐齒的阿喜偷笑去。

“怎地了,可是我那大哥占了阿喜什麼便宜,竟是讓向來阿喜你笑得合不攏嘴,隻怕是個悄悄話,我這個外人還是不要聽的好啊?”說時,安良蕤便獨個端了一串葡萄獨個坐在一處,且看她如何如何全全和自己道個明白,隻不過阿喜接下來那些話卻是讓安良蕤不由提瞧了眼。

“阿喜還怕姑娘你不相信,原個也是不想告訴姑娘你的,那溫起恬收下你的箋後,說什麼懷感三哥兒遭遇,想姑娘你定是思念得緊,他是自個把姑娘你放回去好生看一下三哥,這不待會就要來了,想這溫起恬也是厲害,明介著就是他們安家人牽惱在三哥兒身上,那日說話也是難聽得很,說是照顧姑娘你的顏麵了,我瞧著他們就是那這套專門糊弄姑娘你罷了,誰不知道三哥兒是最疼姑娘你的,任是嫁過來這麼久了,可不就是三哥接濟的,如今三哥兒名聲被他們攥得死死,還說什麼親戚?”

阿喜是仔細看著安良蕤手中一顆葡萄滾滾落地,登時便叫阿喜緊著步子將它撿了起來。

她安良蕤看著她,她也看著安良蕤,時下,阿喜是她身邊最親近之人,安良蕤確是沒有理由不相信,隻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連是這溫起恬都生了這些歪門心思,也不怕要叫自己白白幫他搭線姻緣,再斷送了寧氏?

不多時,沒等安良蕤自個想明白時,紫檀扇門外便是傳來了輕叩聲。

“二弟妹可還在裏邊嗎,大哥我是知道方才言語有了過失,大哥我明知道那寧氏說話向來橫得很,二弟妹為人謙和,又怎能把她勸回去,如今說什麼也是大哥我的不是,這不,二弟妹盡管快些回家看望你那三哥哥吧,也求二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