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抵也是想不到這溫起恬在他這處吃了罵之後,登時便來到蘇尚留這處討杯酒吃,這酒雖說是煨好的,但是他不知道怎地這酒是越吃心越慌,越吃越不得勁,看著蘇尚留也是忍不住發起牢騷來了。

“可是蘇童生嫌我礙事,不大高興了,我是知道我這個人慣是不討喜,做事愚鈍,要不然也不能惹得再入門三個月的娘子一連住在娘家小半月,又是惹得自家二弟妹怪罪我這個大哥,我是明明白白知道我看自個的用處,但我也定是要叫他們吃好看的,聽得蘇童生重有用之材,往時我瞧著顧童生端正聰慧,在蘇童生這處不多久便是能覓個戶薄的身份當當,往後我也是和顧童生多多吃酒看文的,我們兩個可是興趣相投,言語相投,他敬重我,我也是敬重他的,如今我在蘇也童生這處也有小半年了,不知道蘇童生可否?”

蘇尚留是正打算要吃口冷酒,隻怪聽得那些話生生便讓他咳上一咳,險些沒把心肺咳了出去,溫起恬是瞧著害怕得很,不多時便靠近他,好生捶打。

蘇尚留看著吃緊,當是不願看到這些作為,於是乎自己便行到一處沉思。

溫起恬是見著他獨個沉悶了許久,叫溫起恬忽是想到錢氏往時和他說得那些官話,說是若是個大官悶聲不響,定是要吃罪或是要提拔他,溫起恬眼下瞧蘇尚留這個模樣,想他好歹也是知府出身,說什麼官場情麵自然是要懂的,明介著顧惜花口才不如他,又怎會混得比他差呢?

想到這處溫起恬正是歡喜之時,便是見得蘇尚留將身轉了過來,眼不錯珠地瞧著他。

“溫兄方才說什麼,你說你家那二弟妹生你的氣,還要怪罪於你,我瞧著你家那二弟妹溫文爾雅,更是有才女的名頭掛著,在婆家是有地位有地位,在外邊見是見得臉麵見得臉麵,如今吃喝不愁,當是樂悠樂哉才是,可是你這個大哥做了什麼對不住你這二弟妹的事情,要不然也不至於要叫她這個模樣對你?”

蘇尚留是說著,眼神便不由看著犀利起來,叫溫起恬看著有些害怕,適才又叫他補說道。

“至於溫兄你這位娘子我也是有多耳聞的,我那家姐曾和你家娘子一道進私塾念了好些年,我怎麼聽得那寧娘子還是個多愁善感之人,連是他我那家姐自認愁苦,若是和你家娘子可是比不得,溫兄,你可要好好和我說叨說叨,這好端端一個人,怎地到了你這處便是這個模樣了?”

溫起恬是手捧著煨酒一時也是沒聽出蘇尚留話中取笑之意,叫他仔細想想便又是重了重口氣。

看著蘇尚留也是一副你壓根就不知道多艱難的眼神兒,可是把蘇尚留這個念頭都勾得出來,叫二人屏息而看。

蘇尚留是仔細聽著溫起恬左一句不是右一句難為,聽得叫蘇尚留咯笑不已。

“這麼說還是這寧娘子被溫兄你強取豪奪來了,你那二弟妹可真是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想你那二弟妹平日也不見是個惡人,如今瞧著是越瞧越有個模樣了,反定我家大姐也是念她那同窗念得緊,要不然我請我家姐姐幫你說上一說,終歸不過是個順手話,若是不成還請溫兄切莫責怪才是?”

有得蘇尚留這般說來,如何不叫這溫起恬趕緊起身致謝。

“真是多虧了有蘇童生你這位仁兄,若是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到何處去求說去那,蘇兄你是不知道我那二弟妹惡的得很,上門隨便搪塞我家娘子,說我在家吃飽和暖,叫我那娘子安分些,我娘子聽著這些話可不得了,登時便給了我一巴掌,想當時也是有好些人看著,著實叫我難堪得很,如今不過是想要求她幫個忙,解決家中事務,又是扔書,又是晦詞,叫我聽著傷心,蘇兄,你說我這命怎生得這般苦啊?”

溫起恬全不管那蘇尚留想要計較些什麼,如今他坐在這裏了,什麼事當要他應首,此刻若是不叫,再等下次機會豈不是癡傻,想到這處溫起恬登時又是啼哭。

蘇尚留方才還在沉浸著溫起恬說得那些話,隻怪這蘇尚留說得實在厲害,叫蘇尚留聽著也是沒個理由反駁,倒也叫他刮目相看得很。

“哦是嗎,這做娘子自古以來,便是本分守己,一家人更是如此,我是聽著溫兄這般說來,便越發覺得你這位二弟妹好生有趣得很,想來我們也是好些日子沒見了,也不知你那二弟妹才藝精進了沒有,溫兄可否喚你那二弟妹出來吃酒幾杯,溫兄莫要誤會,想才女李清照尚且出來吃酒會友,你家那二弟妹可切莫要埋沒了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