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尚留索性聽著還是悅耳,不多會便打發了那溫起恬,留安良蕤獨個清淨。
隻不過至於安少霍和那蘇霧媞在外邊說了什麼話,外人也無從得知,據目睹他們爭吵的女使說,那安少霍是一氣之下便快快離去,之後還是見得安少霍每每送湯端飯,至於那蘇霧媞他是瞧見一次便躲一次,以至於他們究竟有個什麼事也叫院裏的人好生雜舌。
“哎呀,你說說大姐兒也是生得美豔得很,饒是當年還生生將巡檢許氏掌捏在手心裏,隻不過大姐兒性子烈,眼裏容不得沙子,再碰上許氏落敗,這才叫老爺快快幫大姐兒請了一封和離書,我看大姐兒是時間久了,孤單得很,要不然昨兒個也不能和那安家三官人吵得這般厲害,你是不知道前時我去大姐兒那處,還見大姐兒憂思哀傷,看樣子可是癡情,你啊這幾天可要有點眼力勁,要不然怎麼吃罰的你都不知道,你說那人躺在我們這裏也有兩日了,我是看著六哥兒常給她端茶送水的,任是老爺主母也沒般,你說六哥兒該不會?”
那倆女使想來便咯咯笑道,隻不過也是叫她們吃驚的,她們看著安良蕤,就好似想要看出花來般。
“不能吧,這安娘子說什麼溫家二郎的,再有她家那官人尚未休她,沒有那和離書,即便是六哥兒想要動情,隻怕就是要叫人寒磣笑話的,想這會稽娘子何人不垂涎我們家六哥兒,上門說親的媒婆更是不知道要我們這處吃了多少口茶水,也沒能叫六哥兒鬆口,眼下一個有夫之婦,姿色隻怕是斂大姐兒還比不上,我看六哥兒若不是癡傻,那便是想要找些不自在給自己吃吃!”
躺在榻上的安良蕤其實早在她們進來時便醒了,她是仔仔細細聽著她們那些話,這手心便覺得越發攥出手汗。
想她不過是在這裏賠個不是,怎地還在這裏討了個三嫂嫂出來,可是叫她生氣的。
那蘇霧媞且不提樣貌家世如何,但憑嫁過他人,梅氏就可以拒絕一百次的,再有方才聽得她們說來,更是叫安良蕤恥笑的,明介那蘇尚留對她好,不過也就是想要牽製住她安良蕤罷了,早日整垮趙家,這其中是個什麼理兒,她安良蕤再清楚不過,隻不過若是見她眼睜睜看著安少霍無端背上這些說詞,那她也是不情願的。
“快別說了,外邊有人來了,待會若是叫他人聽去可不知道要如何說我們的呢!”那倆女使想來便收緊了嘴,直到那蘇尚留入了進來便快快離去。
安良蕤雖說躺在榻上,但這心也是吃慌得很,她是我的清楚感受到被褥陷下去一些,再有就是男子身上極重的艾草香,也是叫安良蕤不由側側輕頭。
蘇尚留是摸著手上的瓔珞玩意兒,這心思就越發有些凝沉,看著安良蕤更是不知作何神情。
“郎中說你這些天還不見好轉,隻怕是燒壞了腦子,真是可惜了,不成想你就竟然因為我成了廢人,不過你放心我家大業大說什麼也是要管你一口吃的,隻不過說來也奇怪得很,你都快成一個傻子,你那三哥還每日找我問話,那意思還是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我也知道你們安家欠我的人情,但是這樣做未免也太過委屈我了,你說說你沒了價值,我拿你有做什麼?”
也不知他這些話說得是真是假,若是她安良蕤真的燒壞了腦子,又怎會記得他這副可憎模樣,這蘇尚留好歹也是知州嫡子,說這些話難道真真不是想叫人寒心的嗎?
想到這處安良蕤登時便用力咳嗽,看著麵前的蘇尚留更是眼不錯珠。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地就好了,麵前的可是蘇大官人,妾身如今病得隻怕是燒壞了腦子,就不能起身給蘇大官人請安了,蘇大官人切莫怪罪才好?”
蘇尚留是眼看著安良蕤起身又耳聽她那些人,叫他整個就木訥了般,看著安良蕤也是眼不錯珠。
此刻,他們二人皆不說話,眼神互瞧,安良蕤是最先反應過來,看著蘇尚留更是失了眼色。
“妾身如今身子康複,多虧蘇官人照料,隻怕這幾天多叫蘇官人麻煩的,今兒個妾身就離去了,隻不過妾身有些話還是要說的,蘇官人曾經幫過妾身,妾身感激不盡,但若是叫妾身枉顧理法,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妾身也是恕難從命,今兒個便是報答了!”安良蕤冷言說來,那眼色也從未落到蘇尚留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