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想她安良蕤原本伺候安良華的,無故轉到這處來,沒告知錢氏等人,已是叫他們吃心的,早時安良蕤又是見得安仲謙看自己這般難般不悅,如今正正是婆家找上門哪還有什麼不放人的道理,著實也是稀奇得很。
“四妹妹快莫要聽你這個大哥說話,明介方才我也是在邊上看到幾分,是你這大哥措辭犀利,生生要我們安家給個說法才好,爹爹全個吃了委屈,也不見得要反駁呢,既然溫家大郎說起那事,我也是想要為四妹妹討個理兒呢,上次你為何要幫著那蘇尚留說話,你自個要做什麼事,我這個外人無權過問,隻不過涉及我這四妹妹,我說什麼也是要管上一管,想我四妹妹在你們家任勞任怨,從未做過半點不守本分之事,你們倒好,寵妻滅妾也就罷了,如今更是連人也跑了,讓我四妹妹獨個承受外邊那些風言風語,如今大哥知道上門問話,當初怎地不見要多多管束你們家那位,真真是可笑!”
饒是這安少霍說話同樣也是言辭挫厲,未等溫起恬駁去,便登時吃了自家老子的眼色,安少霍是真真委屈,饒是見安良蕤全個好聽著,更是不知反駁,隻得恨恨看向溫起恬。
“霍兒如今真是越發放肆了,且這是你四妹妹的家事,你一個尚未娶妻之人,論輩分還論不到你在這處放肆呢,再有你這四妹妹的婚事當初也是我應下,霍兒你這般說詞,可是想要把我這個爹一並責怪才好,我看你這書真是讀得越發厲害了,這眼睛隻怕早就是誰也看不上了,你既要問個明白,那良蕤你就細細和你這三哥哥說個明白,爹爹是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人,許多事情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慣不會隱藏的,你有什麼話有什麼委屈就大膽地說吧,為父承受得住!”
饒是再提聽得安仲謙這般說來,安良蕤這笑容便是笑得越發緊了,看著安仲謙竟是多了幾分不曾相識。
她安良蕤往時在閨中什麼性子,他安仲謙早就是看得明白,如今要在溫起恬說這些客套話,當真不是要為難她嗎,她安良蕤可不就是怕安仲謙傷心丟臉,許多事這才自個忍了下來,如今看來自個受什麼委屈,安仲謙也全當沒事人,想到這處安良蕤心裏便好似蜿蜒出一條淚痕,靜靜看著他們。
隻怪安少霍今兒個在場,安良蕤是真的想要他吃個不屑吃個震驚,登時便應了安仲謙那些話,溫起恬在邊是仔細聽著安良蕤說話,在聽得這些話,這笑容便是笑得吃緊,叫安少霍更是一步添兩步看著安良蕤,看著她更是有了幾分陌生人的感覺。
“四妹妹你為何要準備為難自個,明介這溫家人就不是個東西,四妹妹嫁到他們家吃了多少苦,三哥我都是看在眼裏的啊,如今他溫起斯肯舍下四妹妹你,你為何還要護著他,四妹妹難道當真想要我這個做三哥的親眼看著四妹妹跳火坑,還要在旁拍手叫好嗎,往時我們最是討厭人呢!”
安良蕤但聽,眉眼不穩但好在強撐,她是感受到那安少霍要幀幀把她看得仔細,適才若不是溫起恬添話,安少霍也不會快快離去,可是叫安良蕤才鬆得一口氣。
安仲謙全個坐在椅上,看著麵前二人,便是有些犯頭疼得緊,溫起恬是個眼尖的主兒,看著安仲謙登時便迎了上去。
“今兒個實在是多有得罪了,叫三舅子吃氣著實要不是我的本意,家父奔波在家,家母抱恙在身,要不然說什麼我們一家人也是要到這裏賠禮賠禮的,隻怕還要叫安公看著礙眼,要不然我這就將我這二弟妹領回去,安公放心,我定要把我那不成器的二弟找回來,二弟妹宅心仁厚,是這世間難有的好娘子,我們溫家說什麼也不能委屈了二弟妹的?”
這些話不光是說給那安仲謙,饒是也麵向安良蕤,安良蕤雖說並不是真真歡喜那溫起恬,隻怪如今自個要斷送了安少霍對自個好,再這般待下去也隻會叫人不悅的,故此,安良蕤默不作聲便挪一步到溫起恬身邊,此刻,那溫起恬底氣登時便硬了幾分,正要將安良蕤帶回去時,便聽得安仲謙說道。
“賢侄今兒個才是勞累得很,原本就是我教子無方,方才還頂撞了賢侄,我這個心裏是真真介懷,隻不過饒是賢侄也瞧見了,我這女兒在家從未受半分委屈,如今在你溫家每每回來,雖說賢侄定不會做出什麼過分之事,但我自個的女兒還是讓我好生調教一番,說什麼也不能在婆家再鬧出不是啊,求賢侄體諒,我這門戶,比不得你家,自然是多慮些,若是賢侄不麻煩盡管在這處吃個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