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原就出自安良蕤口中,隻怕如今若是不說個清楚,便是叫她吃定這個名頭了,故此,安良蕤正當說來時,便聽得安仲謙前來,登時也是叫安良蕤聽得入耳,怔在原地。

連是安雲栽也不知那安仲謙會來,可是叫他後悔說了那些話,再有他看著安良蕤那般不爭不說的,豈非是要叫他坐實了這個名頭,想到他還是清清白白一個人,再有他那青梅竹馬的陳氏若是知道他在這裏造次,可不就是他自個把自個的親事斷送了嗎,悔得很悔得很,明介就是想幫安良蕤出個氣罷了,竟釀出這般禍事。

安少霍是看著安仲謙病懨著身子,一並坐在那紫檀香椅,饒是見那安仲謙即便是生病也不忘照看那安雲栽,這件事豈非不是要叫他安雲栽撿便宜去?

故此,安少霍登時搶說:“叫爹爹煩心了,原就不是個計量活,何苦要叫爹爹走這一趟,兒子最近又讀了些詩詞,也是起勁得很,要不然還是請爹爹移步,落個清靜也是給個自在,爹爹覺得如何?”

安仲謙緩著咳嗽,饒是聽得安少霍登時就不舒服的,想他可不就是聽說安雲栽在這處惹了事情,若是不來就要被安少霍欺負死,他安仲謙自是害怕得很,原本安雲栽在他這個六叔叔這處住下,就是賒了不少情麵,如今人還沒有伺候妥帖,怎地這安少霍還想要他躲個清淨?

“想我榻前養病時每每便是惦記你們惦記得緊,想你這大堂哥是個乖孩子,再有他獨個多是苦悶,我看你還是多多陪陪你這大堂哥才好,人家大老遠來一趟,怎地還有冷落了去,還有就是蕤丫頭你,沒事也和你這大堂哥說說話,雖說你這大堂哥可要走了,但我們說什麼也不能丟了禮數不是?”

梅氏在旁是仔細將安仲謙那些話,隻怪這安仲謙說話也是說幾分好笑,叫她登時就是笑出聲來,叫安仲謙猜測的:“你這是做什麼?”

“叫老爺見笑了,老爺說話可是糊塗了,我瞧著大堂哥在我們挺好的,再有怕是老爺不知道的呢,就在方才我是聽著大堂哥說是要了蕤丫頭,我是聽著真真吃慌,但一是想到是大伯家的孩子也是忍下,正好老爺給拿個主意,我瞧著大堂哥勢在必得著實叫我為難的!”

安雲栽說時便快快迎了上去,更是吃了結巴:“不是的,不是的,六嬸母說得那些全都是不是我的真心話,想我也是知道四妹妹嫁人了,為人妻尚不過兩年之餘,正是甜蜜恩愛之時,我怎可要做出這種混賬事,求六嬸母切莫要叫我吃厲害啊,也切莫要毀了四妹妹的名聲?”

這些話登時也是一字不漏地落進安少霍的耳朵裏,想著前時是誰振振有詞說要安良蕤,如今又是誰認慫,要吃癟的,可是叫人吃氣的。

安仲謙是聽得兩眼鼓鼓,梅氏隻怕這安仲謙還是不能相信,屆時更是討說。

“隻怕是大堂哥覺得不能給蕤丫頭一個名分,這才這般說的,老爺可不知道方才大堂哥對我們如何說的連是我這個六嬸母聽得也是感動得很,上回我們不是討論蕤丫頭的親事嗎,如今那溫家全不是個東西,要叫我們蕤丫頭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我做大娘子的可是心疼蕤丫頭要比嬌兒和華兒還要緊呢,求老爺定要三思啊,莫要叫蕤丫頭到了這個年紀還沒個好婆家,叫他人說閑話也是叫老爺不自在的,老爺覺得呢?”

隻怪這梅氏說得是真真有兩分道理,叫安仲謙可是不由暗下眉眼,叫他不過會便想起安良蕤的生母魏氏。

那魏氏臨死前便是囑托著他要好生保護著安良蕤,安仲謙定是要聽進去的,再有就是給安良蕤許了這門親事,原以為那溫家說什麼也要顧著他兩分情麵,隻不過如今叫他想這些日子的糟粕事,委實叫他看著心寒的。

安少霍抵也是沒想到梅氏說出這些話,安少霍是知道的,這梅氏向來看不慣安良蕤,如今可不就是要叫這安良蕤吃些厲害,想到這處安少霍登時也是行了出來。

“娘你可切莫要這般說,那溫起斯說什麼我也是叫過兩年四妹夫的人,再有那溫起斯再不濟也是四妹妹的的官人,這正室就是正室,那妾室說什麼也是不能動搖的,難不成娘真是想要讓我再喚本家大哥為四妹夫,娘是可以忍得,可是孩兒還是要臉麵的,娘怎可這般行事,求爹爹為四妹妹做主,斷是不能叫自家人丟了自家人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