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安良蕤是講阿喜那些話聽進去了,可不就是次日快快撿起包袱,正要打道回府,怎知一人不偏不倚正正是站在安良蕤麵前。
饒是見他一身玄色蜀繡淡雅素色長袍,一頭烏絲在清早雪露之下緩緩濺出兩滴水來,再有就是他那嘴唇雖說凍出幾分顏色,但依舊不妨礙他那翩翩少年郎的風采,隻不過如今她安良蕤也是沒這個閑工夫理會,正當安良蕤離去時,便是聽得他慢悠慢悠說話。
“四妹妹這才來便又走了,我那大哥昨個兒說沉了些,今兒個若是沒個卯時,隻怕說什麼也不會起身,可不就是喚我這個二弟在此將四妹妹等上一等,果不其然還真是等上四妹妹了,四妹妹若是要走,也該當吃個早飯再走,四妹妹這般匆匆忙忙的,別家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們為難了四妹妹你呢,四妹妹覺得吧?”
說話的便是安家大伯安仲柏之二字安雲淡,安良蕤雖說沒見過他,但是估摸還是記得他是個庶子,再有他那生母早就過世,一直都是主王氏將他養著,如今隻怕這安雲栽還沒這個心思,便是她大伯伯大伯母要將她攔上一攔,想到這處安良蕤這笑意不由更濃了。
“我是記得我在家還落下幾件厚實的衣裳,饒我是個認生的人,隻怕若是用他人的東西叫我不自在的,還是請二哥哥把我放回去待取得兩件衣裳,我也就回來了,要不然這春寒料峭的,難不成二哥哥想要看著你這個四妹妹凍死在這處嗎?”
那安雲淡是聽著安良蕤那些話登時就是笑得越發歡喜了。
“四妹妹也是知道的,六叔叔那處和我們這處還是有些距離的,若是二哥哥我生生把四妹妹放了,若是四妹妹在途上有什麼差錯,可不就是要我這個二哥哥背了,想你二哥哥在這處人微言輕,還要仰仗家裏人過活,四妹妹若是想要為難我,我可真就是想要為難為難四妹妹了,今兒個夥房準備了蛤蜊肉羹,四妹妹辛苦了,還是四妹妹吃些東西暖暖吧?”
論到底怎地還要叫這個安雲淡犯起了死腦筋,可是叫安良蕤聽著不悅。
“莫不是四妹妹想要說二哥哥的不是,即便二哥哥告到大堂哥那處,隻怕大堂哥那是要答應的,二哥哥又何必要在這處為難我,再有我們兩家又是知根知底,二哥哥說這些話難道就真不是要叫四妹妹我寒心的嗎?”
那安雲淡是聽著聽著安良蕤這些話,不知為何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可不就是快快喚小底兒將那安雲栽請來。
安良蕤是眼瞧著那安雲栽行來,隻不過叫安良蕤看見那安雲栽麵色也是叫她嚇了一跳。
“四妹妹這是怎地了,方才傳話的人說是四妹妹要賭氣回家,可是把我這個大堂哥嚇壞了,那時四妹妹也是答應過我的,如今才來這處住了不夠半日便是要回去,可是我看這個大堂哥做了什麼不周到之處,還請四妹妹說個明白,叫大堂哥我想個清楚才好!”
這番話安良蕤不知為何是越聽越別扭,饒是再看向那安雲淡更是覺得可氣,想他們兩兄弟可不就是來攔著她,要不然也不能有這作為,故此,安良蕤隻得快快離去,可是叫安雲栽在後邊看著可勁搖頭。
安雲淡是看著他們這些作為,饒是想到前時王氏多多說安良蕤的不是,再有就是這安雲栽如今的做派,實在也是叫人匪夷所思得很啊!
“叫二弟見笑了,那時我在六叔叔家住著,瞧著便是四妹妹這個模樣,還請二弟切莫要把今兒個事情告到娘那處,要不然娘知道可不知道要如何說四妹妹的,四妹妹為了我實在背了太多罵名,還是沒幾個人能理解她,若是我再不理解她,可不就是要四妹妹獨個傷心難道的,二弟你還不懂大哥我的苦!”
安雲淡是仔細聽著安雲栽說得那些話,是聽著聽著這腦袋便覺得犯困得很,想他安雲淡雖說不喜他安雲栽,但眼前這個消息可絕對不是他傳到王氏那處。
那時,安良蕤吃過早飯後,便被王氏喚到了房裏,而這一待便是待了足足一個時辰,安雲栽是在後邊才知道的,不等裏邊人打起來便是叫外邊人內訌。
“我就知道二弟這嘴慣是管不住,如今可不就是叫二弟轉眼就告訴給娘,往我平時這般看重你,原來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大哥的,這些日子我不在家可不知道二弟在家是如何得意再有就是得了娘的寵愛,如今慣是連我這個大哥的話也是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