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荒無人煙的深山裏,什麼規格的地方才會需要這麼高的崗樓警戒。葉眉雪的好奇心被吊得高高,雖然不知道轉過山路這個彎會看到什麼,但相信那絕對能夠令她震驚。想著,葉眉雪將身子再壓低些,打算馬上過去,卻被張希澤拉住了。
“那崗哨居高臨下,這裏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一露麵就會被發現。”張希澤說著指指那高高的崗樓:“既然有這麼森嚴的戒備,便不可能會那麼輕易進去,不若回去做好準備再來,反正這麼大的攤子不會一夜不見了。”
葉眉雪雖然極其想知道那裏有什麼,但知道張希澤說的也十分在理。隻得最後望了望那崗樓的一角,悻悻然跟著張希澤離開了那山坳。
回來的路上,葉眉雪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對張希澤說:“五哥,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
“咱們今天的行動,能不能先不要跟義父稟報。”
“為什麼?”張希澤吃驚地問道:“我還以為是義父讓你跟來的。”
“今天的行動,不是義父的命令。”葉眉雪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讓義父知道。”
張希澤歎了口氣說:“雪兒,我不知道你跟義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能夠緩和的,最好還是緩和一下。這麼多年,義父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一旦被他發現你有二心,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他確實不會。”葉眉雪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他已經殺過我一次了,可惜沒有成功。”葉眉雪心想:如果袁振知道自己不過是個穿越而來的靈魂,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可能早就不必忌諱,把自己碎屍萬段了吧。
張希澤聽葉眉雪這麼說,一時也不做聲了。忠義七子裏,袁振對張希澤的寵愛遠遠不及其他兄弟。在袁振看來,張希澤天分不夠聰明,為人過於刻板,不堪重任。但他忽略了一點,越是為人刻板的,越是看重規矩和義氣。
“雪兒,”兩人默默地走到雪娘府邸門口,張希澤扶葉眉雪下馬的時候輕聲說道:“不管以後你和義父或者東廠成了什麼關係,五哥都站在你這一邊。”
“謝謝你,五哥。”葉眉雪感激地望著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五哥,在太子和司徒睿珩的事情之後,這種毫不求回報的真情更讓人覺得彌足珍貴。葉眉雪拉起張希澤的手:“五哥,我也一樣,日後隻要是五哥的事情,雪娘也一定義不容辭。”
張希澤點點頭,轉身上馬飛奔而去。葉眉雪目送張希澤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轉身準備走雪娘府邸。
誰知剛一進門,便看到客廳房門口站立著兩個人高馬大的西域衛士。這兩個人葉眉雪見過,就是朱昭勳身邊的貼身侍衛。葉眉雪一愣,伸手推開房門,果然,朱昭勳正立在客廳的八仙桌前,看著後麵屏風上的那副百鳥報春圖。聽見動靜,轉身對著葉眉雪路出一個好看的微笑:“雪兒姑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