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孫天翔是打定主意要折騰,席間摟著常圖皓灌酒。他不敢惹老昕卓,看著老昕卓的臉就覺得後脊梁發冷。
幾人喝完了就去會所唱歌,又開了好幾支紅酒啤酒,孫天翔嚎得嗷嗷的,硬是不準老昕越拿麥克風,自己做麥霸。
常圖皓和那兩位知道孫子心裏不舒服就在旁邊陪著,任由孫子折騰,隻是當孫天翔說想要去飆車時才一致反對,不準這人玩命。
強子看了半夜,摸了摸鼻子,對穀縝說:“他們哥幾個關係也不差,大老遠的從b市過來陪這孫子,挺講哥們義氣的。”
穀縝沒說話,隻是坐在包廂裏冷眼看著。常圖皓對老昕卓那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另兩位新來的和老昕卓似乎也有不少話題聊,看上去氣氛不錯。可再去看孫天翔……
破鑼嗓子嚎得嘶啞,甭提多難聽了,可其他人並不去幹涉那人,由著那人鬧騰。
穀縝就覺得奇怪,孫天翔和常圖皓本就不該是一個圈子的人,怎麼就能走到一起?論有錢,孫天翔家裏隻能說和其他人差不多,論地位,孫家也沒有超越其他人的段數。
老昕卓靠在沙發裏,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上,常圖皓就坐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是上麵的。
那兩位公子哥這次過來也主要是陪孫子散心,都知道孫子要結婚了,對象還沒怎麼見過麵就要過一輩子,這不是開玩笑嗎?
老昕卓和那兩人聊了會,扭過頭對穀縝說:“誰都不容易。”
穀縝嘿嘿笑著,“活著本來就不容易。”
老昕卓無話可說,活著真的很不容易,別看常圖皓這麼蹦躂,牛逼,誰又能體會到常圖皓的難處。
不是一個圈子的人,終究無法體會那個圈子的苦悶。這群衣著光鮮的公子哥們,不可告人的那一麵誰又看的清。
就拿這兩位過來的說,一位似乎要走仕途,另一位將要去海外鍛煉,雖說家裏有錢,但日子過得也不順心。
孫天翔發完了瘋,抹了把鼻涕眼淚,小眯眼直勾勾看著穀縝。那眼神別提多哀怨了,其他兩位b市來的死黨,看著就可樂,在一邊嘀嘀咕咕的下賭、注。
等散了場,兩位遠道而來的公子哥被安排住酒店,老昕卓拽著常圖皓讓人靠著自己的胳膊,問:“強子,要不你去我哪歇一宿?”
強子傻乎乎地搖頭,拿眼神擠兌著:“卓哥家我可不敢去,你家牆壁太薄了。”
老昕越一晚上都沒什麼精神,聽了這話頓時板著臉:“強哥,你說什麼呢?”
老昕卓不在意地說,“強子你送昕越回去。”
強子看了眼昕越,頭搖成撥浪鼓:“我送縝哥回去……”
穀縝冷笑:“我這麼大個人還用你送,那什麼……孫子沒人送吧,我跟他順路。”
強子一口老血噎在喉管,翻了個白眼,心說,順路?一個城西一個城北,順哪門子路啊。
穀縝抓住孫天翔的胳膊將人塞進計程車裏,也不顧身後的人會說什麼。
孫天翔長得沒有常圖皓百分之一好看,尤其是現在醉醺醺地模樣,嘴角還掛著水跡,渾身散發著酒氣,令人不忍細看。
兩人就這麼默默坐了一路,司機心生納悶,這兩位是仇人啊,還是怎麼回事,若是一男一女他還想報警呢。
“到了。”
孫天翔睜開眼看看,已經在他家附近,可他不想回去,屁股蹭了蹭座位,“我不回家,咱們飆車……”
穀縝翻了個白眼,對司機說了個地址,將孫天翔拉倒自家店裏。
孫天翔看著這地方就傻樂,二了吧唧地說:“咱們第一次搞上就這裏?”
“你喝傻了?明明是賓館。”
“那也叫賓館,床硬的我全身都疼,髒兮兮的,我說你泡馬子也該下點本錢啊,最少要個五星級的,床軟好辦事。”
穀縝冷哼:“你是馬子啊?我泡你?你不覺得自己長得醜,我還嫌你寒顫呢。”
孫天翔嘿嘿傻笑著,晃晃悠悠坐下,“那什麼……我要結婚了,你沒個表示?隨便包個紅包,我請你去海島7日遊。”
穀縝歎了口氣,他就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家夥。常圖皓那丫至少還含蓄點,這孫子根本不知道臉長在哪。
孫天翔叼了個煙,吸吸鼻子:“開暖氣啊,冷。”
穀縝沒了法子打開暖氣,盯著孫子,“你有什麼話想說的?”
孫天翔縮了縮脖子:“上次我和你說的事,你同意不?”
“哈,我穀縝是給人當小情的人嗎?”
孫天翔垂下頭,扔了煙,“我知道,我心裏明白,你丫就瞧不起我們這種人,別人都這麼玩兒就我不能玩?什麼道理。”
“要玩找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