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沾點小便宜,卻直不起腰杆,這樣的事他從來不做。
不出兩天,在兩位工程師軟磨硬泡之下,施工隊做了補充方案。
老昕卓不知道那兩位用了什麼法子,不過他不在乎過程,隻要結果。
為此,建築公司的老總隔三差五地在暗地裏問候老昕卓全家。
常圖皓知道這事,隻是對老昕卓說:“你總說我壞,你呢,你專門擋別人財路。”
老昕卓滿不在乎地:“就省這點錢也叫發財,那他這個老總別做了。我這不是近墨者黑嗎。你就是隻墨鬥魚,全身都是黑的。”
常圖皓臉皮發紅,他這幾天總纏著老昕卓,晚上恨不得全身長吸盤,貼在老昕卓身上。天太熱,空調開得太大,他冷。
…………
許久沒有和他聯係的穀縝竟然給他打了越洋電話。
老昕卓當時正在工地食堂吃飯,聽著那邊哈欠連聲,有氣無力的語氣,心裏五味成雜。這丫總算想起他們這幫哥們了?
“我不懂工程,反正你要怎麼弄就怎麼弄,咱別把自己套進去就好,甭在乎孫子麵子。”
老昕卓聽見那邊傳來驚叫聲,孫子似乎也挺有活力的,心裏清楚,常圖皓是給孫子打電話解釋過,畢竟建築公司老總是孫子的什麼親戚,他這麼一弄,對方肯定會有抱怨。
“什麼時候回來?你爸媽這幾天在打聽你。”
穀縝:“我是想回去,孫子不敢回去。”
老昕卓索性推開飯碗,他吃不下了,起身往外走,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才說:“不管怎麼樣那是你爸媽,回去認個錯,他們還真能拿菜刀砍了你?”
他爸媽多好啊,每個月過來看看他們,還給帶好多山裏的野味和新鮮的蔬菜。常圖皓對他爸媽也是親熱的不像話,怎麼惡心怎麼來。
他知道,常圖皓是從心底討好他的父母。
穀縝哼哼唧唧地:“你甭不信,他們真能。我就覺著吧,他們把我生出來就是為了傳宗接代的。反正我結婚了,國內不承認,我承認就算數。”
老昕卓:“你……你真喜歡孫子?他哪裏好值得你這麼做,一開始我還真以為你們隻是玩玩。”
穀縝有些無奈地說:“實話和你說,我真是栽在他手。喜歡?他哪裏值得我喜歡的。我可是被他騙出來……你別掐我,滾邊去……還來……”
那邊傳來一陣聲響,老昕卓衝著話筒喊了幾聲,聽了會便掛了電話,這群沒節操的家夥,還打著電話呢,就幹起來了。
老昕卓拿著手機,琢磨了會,他是不是該休假,趁著十一和常圖皓出去走走。不過在那之前,有件東西是該準備準備了。
……
穀縝和孫子回來的時候,正是w市最熱的氣候。老昕卓和常圖皓根本沒去機場接這兩人,既然悄悄地跑了,就該自己爬回來。
這兩人扛著大小包的禮物,穿了身夏威夷風格的花襯衫,臉頰和手臂曬的發紅,頗像馬來西亞的華僑。
老昕卓開了門,一言不發,轉身進了客廳,坐在常圖皓身邊看圖紙。
強子正在做飯呢,見穀縝回來了,也死沒良心的關了火,解開圍裙扔給穀縝。
穀縝翻著白眼:“我雙腳剛落地,現在感覺還在空中飄呢。”
常圖皓抬抬眼皮:“又不是鬼還飄呢,正好去炒菜,找找重新做人的感覺。孫子你去打下手。”
孫天翔瞪大了眼,常圖皓什麼時候也叫他孫子了?這都跟人學壞了。
穀縝沒了脾氣,將行李禮物扔在一邊,認命地係好圍裙下廚。
常圖皓抬手衝著孫天翔晃。
孫天翔:“你叫我用嘴啊,你晃手幹嘛?我說你是在喚小狗啊。”
強子捂著嘴偷樂,“孫子,你沒洗臉,眼睛被眼屎糊住了?你沒看見常總的手指上戴著什麼?”
不就是個珀金戒指嗎,自打戴上就一直在炫耀,簡直想閃瞎了他的眼。
常圖皓冷哼一聲,收回了手,沒看見,很好,不給看了。
老昕卓隻是勾勾唇角,這家夥真是個活寶。自從他送了戒指,這家夥縫人就現眼,非要人家看到了才肯罷休。
穀縝從廚房探出頭來,“剛進門就被大戒指晃了下,沒鑲鑽石呢,光禿禿的,銀的?”
常圖皓不樂意了,站起身:“這和有沒有鑽石沒關係!”關鍵是戴在那支手指上,誰給他戴上的。
孫天翔隻搖頭,“你丫太沒出息了,你看我!”他說完伸出手指,大大的鑽石戒指,在燈光下發出絢麗的光芒。
常圖皓瞟了眼孫天翔手指上的大鑽戒,“穀縝送你的?”
孫天翔得意洋洋地說:“老子買的!一對。”
常圖皓氣得一腳踹過去,撲倒孫天翔的身上,掐著人脖子:“你丫亂花錢!把差旅費給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