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蕭悠咳嗽了幾聲,半梅急忙拿著帕子在她麵前揮舞著,將附近的灰塵趕走。
黑衣人迅速竄起,一隻手揉著腰,暗道真是陰溝裏翻船!一提氣便要逃之夭夭,可惜驀然覺得腳下一沉,低頭一看,哭的心都有了。蒙在黑布下看不真切的臉正哭喪著,語氣卻是強硬:“小丫頭,你趕緊鬆開!”
嚴華此時小臉沾滿了泥土,很是狼狽,嘴角有微微的紅色,顯然是剛剛那麼高摔下來,本就沒好利索的內傷又加重了。雖是如此,小手依舊緊緊地抱住黑衣人的右腳踝,眼神晶亮,透著堅毅。
黑衣人被嚴華的眼神嚇了一跳,暗啐了一口,低頭按住嚴華的小肩膀,用了巧勁讓嚴華雙手有些麻痹,趁機將腿拿了出來,一個旋身跳了起來。
眼瞧著圍牆在自己的腳底下,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喜意:哈哈哈!老子終於出來了,好在沒暴露!自己真是太機智!
“啪!”
黑衣人滿臉的不可置信,有些發懵,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左臉。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隻能絕望的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再次著了地,院子的圍牆那麼高,顯得那麼遙不可及。
眾人都是呆呆的看著蕭悠飄然落下,一襲白衣在月光下顯得仙氣十足。
“說罷,你是誰?”蕭悠紅唇輕啟,皺了皺眉,看著一旁被半梅和半菊扶起的嚴華,心中更加煩躁。自己自從重生,發現了這一身的本領,最終卻還沒有一個孩子管用!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一躍而起,感受著麵皮的抽痛,眼角跳了跳。一句話不說的再次試圖向外衝去!
他快,蕭悠也不弱,幾番攔住黑衣人的去路。見這黑衣人死不開口的模樣,蕭悠眼神一冷,衝上前去竟是與其動起了手!你不是不說嗎?我就打到你開口!
黑衣人見蕭悠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怪叫一聲,左右閃躲,不敢與蕭悠正麵接觸。一時間,眾人隻覺得蕭悠勇猛異常,逼得那黑衣人節節敗退。
“小姐好厲害!”半菊雙手交握在胸前,一臉的少女思春狀。半梅也是崇拜異常,嚴華則是虎著小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她們哪裏知道,蕭悠隻是看起來風光罷了,實際上她連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咬緊下唇,她明顯能感覺得到對方的顧忌,心中有個念頭升起,臉上怒氣更重。提氣喝道:“你再躲?回頭我就讓你家主子狠狠罰你!”
黑衣人明顯聽到‘主子’二字就身上一顫,腳下不穩便被蕭悠逮到了機會!毫不客氣的抬起小腳正踢中黑衣人的胸口,這一腳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隻見那人怪叫一聲,整個人飛出了一米遠,屁股實打實的坐在了地上。
蕭悠趁他病要他命,上前踩住那黑衣人的臉,俯身將其臉上的黑布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年輕清秀的臉,頂多不過二十歲的年紀,隻不過看得時間長了就有一種尖嘴猴腮的感覺。
“說!誰派你來的!”蕭悠心中雖然有了猜想,但是總得親耳聽到才算真的。
黑衣人此時真是欲哭無淚,感情人剛剛是在虎自己呢?想到這癟了癟嘴,他也是有尊嚴的,絕對不出賣主子,打死也不說!
蕭悠看著這人的表情,氣樂了:“好,算你硬氣!你是不是不說?”
黑衣人一揚脖,士可殺不可辱!有能耐你就砍死我!
將腳自那黑衣人臉上拿了下來,嫌棄的將手中的黑布甩到一邊,淡淡道:“起來吧……”
疑惑的站起身,全身上下寫滿了‘戒備’二字,就怕蕭悠反悔上前來再踢自己一腳。卻見蕭悠滿臉嫌棄的自半梅手中接過一條濕的布巾,使勁擦了擦雙手:“你是不是沒洗臉?”
“……”黑衣人覺得想哭,沒日沒夜的執勤,人家竟然嫌棄自己沒洗臉?想當初自己也是個風度翩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小姐們見到都尖叫的……美男子!
蕭悠擦完手,語重心長的跟黑衣人說道:“實際上我能猜到你主子是誰,隻不過想確認一下而已,到時候你就說是我冰雪聰明,自己猜到的不就得了。”
撇了撇嘴,黑衣人心想你當我傻啊!
“哎……”蕭悠歎了口氣:“你要是不說,明兒我隻能去找趙信,說他派來的人意圖偷窺我洗澡……你說說,這年頭真是世風日下啊!”
“是他!就是他!”黑衣人大喊,聲嘶力竭,內心都在哭泣。媽蛋,這罪名他實在是擔待不起啊!正常死與變態死之間,他選擇了正常死,好歹有個全屍。
喊完就見蕭悠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半眯著的眼睛讓黑衣人有些後悔,他怎麼覺著自己注定是死無全屍的命呢?
蕭悠站在那裏招了招手,雖是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有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來來來,告訴我你在我的房頂呆了多久了?”
黑衣人苦著臉,他能不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