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送給了蕭悠一個白眼:“小小年紀就這般膽子小?我可是不怕的,再說有印真大師在,何方鬼怪能在這裏撒野?”
小潘氏還欲開口勸說一番,卻被印真笑著打斷:“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這位女施主也是可以理解,看一眼倒也是無妨的。”說著就走到那端著托盤的小廝身前,將那青花瓷小盅揭了開來。
小廝在印真的示意下顫抖著端著托盤走到了眾人麵前,雙眼緊閉,竟是摸索著走過來的。眾人都是十分驚奇,這小盅內到底是何東西。待到那小廝走近了一看,驚呼一片!膽小的竟是都幾欲哭了出來!
蕭悠揚起眉毛看向了小盅內,隻見內裏血肉模糊,不知是何物,還會像心髒一般跳動的。仔細看了幾眼,突然內裏快速的竄出一條棕褐色的大肉蟲,全身黏糊糊的,皮子看起來薄薄的,幾乎能看到它的身體裏全部都是流動著的液體。外表黏膩,沾著紅色的東西,看起來十分的惡心。
“啊!”那端著的小廝正巧睜開雙眼,見狀大叫一聲,順手就將這托盤扔了出去!眼見著那小盅要落了地,印真卻是眼疾手快的將那東西接在了手裏,看著臉色全部發白的女眷,笑著解釋:“此乃南疆蠱蟲,不過這小盅乃是它的棲身之地,它還未長成,不能離開這小盅的,眾位施主莫擔心。”
果真,隻見那惡心的肉蟲在那團血肉上麵遊蕩了一會兒,就再次鑽了進去。小潘氏覺得已經呼吸不過來了,卻還要硬挺著:“這……這……我的院中怎會有此物!”
蕭悠滿臉怒氣,一邊還要顧著小潘氏,嘴裏道:“依女兒所看,將這陰邪之物放到母親的院子裏,定是想置母親於死地的!要嚴查揪出這人才是,此番不僅累的母親身子受損,還牽連到了祖母!真是心思歹毒至極!”
“大嫂先莫動氣,一切都未查明,不能這麼早就下了結論吧!”宋氏瞟了一眼印真,後者也恰巧看了一眼宋氏,一切盡在不言中。
“貧僧方才還在這小盅的下麵發現了一樣東西。”印真說著話自袖口中掏出一張紅色的紙,上麵似乎寫著一些東西。可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敢伸手去接。這東西挨著這蠱蟲,天知道在一起放了多久,要是接過來自己也染上那煞氣該如何是好!
“給我吧!”蕭悠此時在一片寂靜之中伸出了手,可是剛一伸出來,就被小潘氏一把打掉了。
“胡鬧!”小潘氏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雖是沒什麼力氣了,但是依舊還是要站出來阻止自己的女兒胡亂瞎搞。
“母親!”蕭悠無奈的攥住小潘氏的雙手,勸慰道:“總得看看上麵寫的什麼不是嗎?再者說了,要是這東西有危險,印真大師也不會拿出來的。何況二嬸娘說過:有大師在此,什麼鬼怪能放肆?”語畢衝著宋氏呲了呲牙:“二嬸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宋氏見蕭悠這丫頭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說話刺自己,心口也是氣悶,不過隻是沒有搭理她將眼神轉向了一邊。
印真站在一旁手中拿著那紅紙,有些尷尬的姿勢,暗道這後宅的女人真是難搞,卻也隻能出聲解釋:“這位小施主說的對,貧僧不會拿那些害人的東西出來的。”
小潘氏也無理由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悠將那紅紙接了過來,展開,皺眉:“母親,這上麵寫的好似是誰的生辰八字……誰呢……眼熟的緊……”
宋氏聞言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笑,蕭芙無意中瞄見了覺得慎得慌,擔心的看向了蕭悠,生怕她承受不住宋氏的算計,那麼幾人的心血就要在今日毀於一旦了!
小潘氏則是聽到蕭悠在耳邊嘀嘀咕咕的,湊了過去看向了蕭悠手中的紅紙。不看還好,一看原本還白著的臉瞬間變得鐵青,自蕭悠手中將紅紙拿了過來,說話也是咬牙切齒的:“這……這是我的生辰八字!”
“什麼?!”蕭悠用帕子掩著小嘴兒,十分震驚。下人們也在一旁竊竊私語起來。
“原是真的有人要害大伯母!”蕭芙也是十分的憤憤不平:“大伯母,此事定要嚴查,不然恐後宅不寧啊!”
而宋氏臉上那抹意味不明的笑還沒來及收回去,就被小潘氏和蕭芙的話語弄得扭曲了,掛在臉上,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