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身子一直沒好利索,壓根沒什麼時間與心思去想怎麼將宋氏弄出去。而小潘氏則是獨自在院子中愁白了頭,一來二去反倒是讓蕭悠先行得了手。
“你倒是像我。”老夫人微笑著並未回答蕭悠的疑問,隻是很欣慰的看著蕭悠,將蕭悠偎在自己身上而稍顯淩亂的頭發理了理:“那麼四丫頭覺得,應該如何呢?”
蕭悠正了臉色:“孫女兒認為其實這蠱未必是二嬸娘所養,許是二嬸娘也是被奸人所害,意圖要離間咱們蕭府眾人的感情。不過這件事雖然不關二嬸娘的事兒,但是祖母依舊要派人去二嬸娘的院子好好查探一番,避免那奸人留有後手,要是院子中還有未發現的髒東西,那可是不得了了。日後難保不會危害到二叔他們的康健。”
老夫人驚異的看了看蕭悠的俏臉,隨即哈哈大笑,將蕭悠摟在懷中:“那四丫頭說說,奸人能將那些髒東西放在何處?”
“這個倒是不好說了。”蕭悠神色十分認真,彷佛真的一心一意為宋氏著想:“不過孫女兒覺得,定是放在那旁人難以找到的地方,例如二嬸娘和二叔的臥房……”
“有理。”老夫人表示讚同,揚聲將身邊的老嬤嬤叫了進來,吩咐了幾句,那老嬤嬤就躬身領命出去了。一老、一小窩在榻上笑的像兩隻偷腥的貓兒。
當天下午,二房那處雞飛狗跳,宋氏雖是青著一張臉,但是也毫無理由不讓老夫人這麼大的動作。畢竟老夫人都明確的表示了,不相信宋氏會養蠱害人,所以這種打著為你好的溫柔刀是最不好拒絕的。
青鬆院的人也隻是大致的翻了翻,然後一言不發的退走了,宋氏微微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誰知第二日一早,青鬆院便來人將其和蕭嘉艾叫了過去。
蕭嘉艾是這兩日剛剛有了些力氣,托著還不算利索的身軀與宋氏到了青鬆院。進了正屋,隻見老夫人端坐在正上方,穿著深紫色的褙子,內裏搭的深色的衣裙,頭發梳的利落,還帶著與褙子顏色幾乎相同的抹額。看起來精神頭十足,完全不見前些日子的病氣。
小潘氏也在屋內,坐在老夫人的右手邊下方。蕭嘉艾與宋氏給老夫人請過安,蕭嘉艾就撿著左邊的凳子坐了下去,宋氏也正要抬屁股坐定,老夫人卻突然開了口:“老二家的,跪下!”
宋氏迷茫的望了望老夫人,見對方涼冰冰的表情,下意識的又看了看小潘氏。可惜小潘氏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看不出個所以然。所以也隻能委委屈屈的癟了癟嘴,跪了下去,隻是依舊用眼神示意著蕭嘉艾替自己求求情,雖然不知老夫人為何生氣,但是也就無外乎是近日發生的這點子事兒,估計要罵自己馭下不嚴之類的,院子裏混入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宋氏深知老夫人的脾性,向來都想做個好嫡母,對於蕭嘉艾的事情可以說是不過分的話,有求必應。所以她覺得蕭嘉艾肯為自己說話,那句可以躲過懲罰了。
蕭嘉艾接收到了宋氏的眼神,雖是不情願,但是怎麼都是自己的嫡妻。正要開口求情,不曾想老夫人自旁邊拿起一摞東西,劈頭蓋臉的扔到了宋氏身上,有些散落開來,洋洋灑灑的竟都是信紙。
“看你做的好事!”老夫人怒火在外人看來都幾欲噴出了,這變故不隻讓宋氏傻了眼,蕭嘉艾口中的話也是被噎在了喉嚨口,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