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收到了來自老太太的豐厚的見麵禮,一套一色宮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一支金絲香木嵌蟬玉珠,一對金鑲紅寶石雙龍戲珠手鐲,還有一套十二式赤金寶釵花細。丫鬟一一打開的時候,珠光寶色的耀的人眼睛疼,張木被震撼的不自覺地張大了嘴,真的好美!真的隻在宮鬥劇裏見過。
老太太眼睛一眯,看著外孫媳婦驚得張大了嘴,心裏也頗自得,笑道:“這些可都是我壓箱底的,就是存著以後給孫媳婦的,阿陵說他娶了妻,我就讓人拿去銀樓裏又鍍了色,看看可還喜歡?”
吳陵準備阻止的,隻是看著老太太眼裏的喜悅,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見自家媳婦為難的模樣,反而還開口勸道:“外祖母給的,娘子也不必見外,收著便是!”
“哎,還是阿陵懂事!木丫頭,外祖母給你的,你不收,我可是要傷心的!”老太太見自家外孫這般向著自己,笑的愈發不見眼睛了,直覺得心口滿滿的,阿陵還是沒和自己生疏呢!外孫媳婦也比之前靈動了許多,雖說眼裏閃過驚豔,可是她看著那也隻是人愛美的天性,並沒有流露貪婪的神色。一個年輕的女子,這般看著才鮮活一點,要是真的凡事都端著,便也太像菩薩了。阿陵幼時孤苦,就需要一個知情識趣又會疼人的媳婦。
張木見這對祖孫都堅持,隻好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這些東西放在現代可價值連城呢!就這一支金絲香木嵌蟬玉珠的工藝,比現代的珠寶做工也不遑多讓了!
當晚,張木見了鄭家人,飯就擺在榮華園的廳裏,一張條形的長桌子,鄭老太太坐在上首,左邊是鄭家大老爺和二老爺,兒媳謝氏和紀氏都立在鄭老太太身後伺候著。
張木和吳陵坐在她右邊下手,然後依次是鄭家的長孫鄭慶衍、次孫鄭慶陶、長孫女鄭慶暖和鄭家長孫媳婦莫氏。鄭慶衍今年已二十有二,三年前就娶了本地另一戶地主莫家的姑娘,莫姑娘進門三年便抱了倆,剛好一男一女,大的已經斷了奶,此時正被莫氏抱在懷裏,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張木。
鄭老太太管了鄭老太爺一輩子,到了自家兒孫這裏,也不許他們納妾,至於通房,老太太便睜隻眼閉隻眼,裝作看不見了,那些狐媚子隻要不懷上鄭家的子嗣就行!所以,鄭家沒有庶子庶女,倒也省了很多紛爭。
老太太見人都齊了,便吩咐身後的大兒媳,“讓下麵上菜吧!”
謝氏微一頷首,便去了屋外喚丫頭去廚房。
不到一刻鍾,張木便見一群仆婦端著餐盤魚貫而入,涼菜有四道:蜜汁辣黃瓜、桂花大頭菜、醬桃仁和醬小椒,熱菜十道:原殼鮮鮑魚、燒鷓鴣、雞絲豆苗、猴頭蘑扒魚翅、滑溜鴨脯、素炒鱔絲、腰果鹿丁、扒魚肚卷、蕃茄馬蹄和油燜草菇,湯品兩道:罐燜魚唇和罐煨山雞絲燕窩。張木這時不由慶幸自己是穿越過來的,這些菜品在飯桌應酬時都點過,不然這時候她真是連筷子都不敢拿了。
老太太餘光瞥見外孫媳婦麵上並無波瀾,不由得在心裏點點頭,也真是山野鄉村裏一朵難得的好花了,要是換成隨便一個鄉下姑娘,此時免不得要局促不安或目瞪口呆的。
見兩個兒子都在暗暗觀察著外孫媳婦,知道都是想看看這這姑娘的品行。老太太心裏搖搖頭,開口說道:“沒想到,阿陵這小子在外流落這麼多年,還能娶一門媳婦回來,以後你們可得好好照應照應這小夫妻倆,芯兒走得早,就留下這麼一滴骨血,你們可得多幫襯些!”
“娘,您放心吧,阿陵是我的親外甥,我一定不會不管他的。”大老爺鄭恒元聽娘提起妹妹,心頭也有些發疼,這些年他沒有一日放棄找尋妹妹的孩子,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十三年後,他找到了阿陵。可這外甥媳婦……鄭大老爺看了眼老娘微微警告的眼神,心下便明了,老太太是認下這姑娘了。
二老爺鄭恒生也在一邊應和道:“阿陵身上有一半是我們鄭家的骨血,我們自是不會看他被別人欺負的,那吳家的混賬……”
“老二!”
鄭二老爺正準備義憤填膺地訴一訴吳家的不仁不義,卻被老娘一聲斷喝,縮了縮脖子,不開腔了。
紀氏見婆母連相公的臉麵都不給,竟然在小輩麵前斷喝相公,心頭微微不悅!這老太婆今日便打了他們二房兩次臉了!縮在衣袖裏的手,憤恨地扭起了帕子,等暖暖嫁到了吳家,看誰還敢小瞧他們二房!
鄭慶衍微微挪了挪身子,輕咳了一聲,莫氏立即會意,把懷裏的兒子換了個方向,小胖子見到桌上的肉肉,立即揮舞著小胳膊,口齒清晰地說:“肉肉,肉肉!”一邊拽他娘的手,示意她喂肉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