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戲武悲情
這麼做,真的值得嗎?沒有人可以回答他,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是值得的!
立於戲武台之上,雲海渺渺,一望無際。
想到但凡與玉團兒有牽扯的人,必然會站在這裏,進行一場特別的比鬥,而他,從來都是救場的。
聽玉堂春從千月城傳來的消失,玉團兒移居於千月城外的莊園內,過得很是安逸。
隻要她平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浪費,都算是一種回報,許是他人聽起來,會覺得他很傻。
雙手負手,玉樓春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他呢?是不是要麵對與醉瑤瑟之間的問題?總是拖著她,與自己又何嚐有益呢?
接受醉瑤瑟,是否就是正確的選擇?
“穀主,怎麼到這裏來了?”醉瑤瑟尋到戲武台,見玉樓春一臉的肅然,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僅是替他披了件外衣,便準備轉身離去。
每當玉樓春獨處之時,想到的必然是玉團兒!
醉瑤瑟不怨,畢竟一戀數年,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何況她也牽掛著玉團兒,不曾去探望。
替玉樓春係好領下的纓絡,醉瑤瑟茫然著,就欲離去,忽的被玉樓春握住了手,心不由得一顫。
她當然也知道,玉樓春對她有情,卻不知道如何處理這段感情。
若是沒有真正愛上,就維持現狀吧!
“穀主,有什麼吩咐?”醉瑤瑟抬起頭來,對上玉樓春霧一般的雙眼,笑著問道。
斂住神情的玉樓春微微苦笑著,知道醉瑤瑟也是矛盾著。
慢慢鬆開了手,玉樓春向武台上又走了幾步,悠悠的歎了口氣。
立於他身後的醉瑤瑟,心中何嚐沒有苦楚,她們的矛盾與心結,當真不知道何時才能解開。
“瑤瑟,陪我去祭拜穀中的先者與姐妹吧!”玉樓春忽然說道,率先離開戲武台,心中疑惑的醉瑤瑟緊步跟上,但那個地方,她更是不能去呢!
瀲月穀的各位先祖,亦或留於穀中的先者的屍骨,皆葬於千月城外的一處祠堂之內。
那裏是千月城的城主花深深特意與玉樓春合建之處,總好過讓穀中的先祖,擁擠的擺在瀲月殿的某處。
雖然這麼說,但那個祠堂惟有穀主與其夫人或夫君方可進入,這是剛剛立下不久的規矩,醉瑤瑟可是不敢違背,否則穀中姐妹會更不服身為男兒身的穀主。
“聽說……團兒也會去!”玉樓春喃喃的說道,無疑間是說出了自己的心事,聽到醉瑤瑟的心裏自然是陣陣哀傷。
原來玉樓春會突然想著要去,是因為玉團兒夫妻呢!
非因為是她!
想要做玉樓春心上的那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
當初玉團兒的確是輕易的駐紮,如今無論如何都是無法輕易移出來的。
“瑤瑟?想著什麼?”玉樓春見醉瑤瑟露出分外苦澀的表情,輕聲喚著。
醉瑤瑟尷尬一笑,不曾言明自己的心情。
垂下眼簾的玉樓春自然知道自己方才的那句話不應該多加,隻會讓醉瑤瑟多心,但,亦是事實。
見到現時的玉團兒,也許他的心才會真正的死去,才能真正麵對自己。
抬眼時,醉瑤瑟已經先行離去,看得出來,她非常的難過,而玉樓春根本就不會安慰,如若換成玉堂春,現在定然纏著醉瑤瑟,隻會想著讓她開心。
無奈的歎著氣,雙手負後,慢慢的轉了回去。
戲武台上的雲霧漸濃,好像要將所有的事物都遮掩過去,再次形成匪夷所思的天塹,卻不知道因為離璧的分裂,那跌入穀底之後依然能夠生還的奇跡,是否還能發生。
玉樓春從懷中摸出兩塊玉佩來,正是由分裂的離璧所製,準備將一塊送給玉團兒的孩兒。
玉團兒為了能夠找出它來,能夠從穀中得到自由,費盡心力,這份禮物自然也是應該送給她的。
隻是……她會收嗎?
玉樓春滿是不確定,將玉佩重新放回衣袖中,母親每個月會回穀住上幾天,待他從祠堂歸來後,母親也應該已經身在瀲月穀內吧!
當他走回溪穀殿的一路上,不少見到他的姐妹依然恭敬,隻是本能的離他遠遠的。
現時的他身為男兒身,卻生活在女兒“國”中,多少會讓姐妹們的心裏產生排斥,想到曾與一名男子朝夕相對,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是分外別扭的吧!
心裏分外沮喪,也許想要重新讓穀內姐妹的生活回到正軌,是需要極長的時間的!
而他,正在努力的去做,卻始終被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