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翟亦青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笑臉又出來了,這讓溫澄不適應,十幾分鍾前他倆那些有溫度的對話都是錯覺嗎?他剛覺得翟亦青朝自己走近了一點點,瞬間距離又拉開了。
“你不說話,那就表示我猜對了?”溫澄不依不饒。
“也對……也不對。”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事實是明確的,哪有什麼又對又不對的?”翟亦青又在拿他開涮。
“你不是在查我嗎?自己找答案唄!”
溫澄也不客氣:“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相,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翟亦青不說話,根本不把溫澄的話當回事。
溫澄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種連回答的必要都沒有的死樣子,瞧不起誰啊?
“我沒有開玩笑,如果小瑋真是你殺的,我肯定會親手逮捕你。”
“生活就像濾鏡,經常會蒙蔽人的雙眼,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因為眼見不一定為實。”
“這是你禍國殃民這些年總結出來的心路曆程?”
“算是吧!”
為什麼翟亦青說話總是不緊不慢,好像所有事都在他掌握中一樣,在溫澄記憶裏,除了那次在玉米地自己慌亂中把牛糞抹到他臉上他有過明顯發火的跡象,其它時候都是不慍不火,根本無法判斷他的喜怒。
翟亦青伸手鬆了兩顆襯衫紐扣和袖扣,這個小動作讓溫澄的臉馬上燥熱起來,想起之前在酒吧自己動手解人家紐扣的畫麵。剛才心急火燎的沒顧得上想那麼多,現在一回味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喝茶就喝茶,你脫衣服幹嘛?”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溫澄就後悔了,他認為男人不該問男人這個問題。
“我熱,所以脫。”翟亦青回答的簡潔明了。
“深更半夜氣溫這麼低,你熱什麼熱?”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喝茶,也可能是生理發熱。”
生理發熱……老家夥又要開車。
“奇怪……你我都是男人,我解兩顆扣子涼快涼快怎麼了?”翟亦青站起來:“你不敢看?”
“我怕髒了眼睛。”溫澄把頭扭到一邊。
“一般情況下人不敢直視某個物體有兩種可能,”翟亦青說:“要麼是因為恐懼,要麼……就是因為喜愛,你屬於哪種?”說著還繞到了溫澄麵前,單手插在褲包裏,靜等反擊。
溫澄抬頭瞄著矗立在眼前的男人,覺得這人明顯是得寸進尺,說不上兩句正經話就開始不三不四,這話要是換作顧源說,他想都不想就是一個肘擊伺候,但話出自翟亦青,就不能一概而論了。
“大叔,你都幾歲了說話能不能穩重一點?這樣調戲一個直男很有意思嗎?”溫澄終於說出大實話了,沒錯,他就是覺得翟亦青在調戲自己。
“你可以說我欺負你,哪怕說淩辱你也行,但用‘調戲’來形容……性質就不一樣了,還有,”翟亦青不滿道:“你幾歲啊,憑什麼叫我大叔?”
“二十六,大叔。”
“……”
“要看身份證嗎大叔?”
“……”
“無話可說了吧大叔?”
雖然翟亦青一直沒有質疑過自己的魅力,但作為一個深度自戀的中年男人,年齡始終是他內心深處最隱性的疼痛。溫澄左一句大叔右一句大叔無疑是撮鹽入火,成功打擊到他的自尊心了。
翟亦青蹲下,仰視著溫澄,一字一句道:“不要瞧不起大叔,大叔可搶手了。”
“是麼?盡是些有眼無珠的貨。”
“尤其是你這樣的小年輕……”翟亦青死不要臉的伸手輕拍了幾下溫澄的大腿……不錯,是顆好苗子,股四頭肌很結實。
“喂你別動手動腳的!”溫澄一巴掌拍開他的爪子,生氣道。
翟亦青唏噓道:“你都跟女朋友鬧翻了,估計未來很長時間內你也隻能靠自己擦擦|槍過過幹癮了,尚方寶劍派不上用場,會生鏽的。”
“奇怪,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我短時間內找不到女朋友?”溫澄不服氣:“隻要有耐心,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在等我。”
“該不會是閻王爺吧?”翟亦青毫不客氣的調侃道。
溫澄氣壞了:“你的嘴巴是被白色念球菌感染嗎?怎麼滿嘴噴豆腐渣?麻煩你多注意一下個人口腔衛生,積點口德。”
翟亦青皺眉:“作為一個占了我一晚上便宜的人,說話怎麼這麼沒良心?我肩膀也讓你靠了,連胸都讓你摸了,你不但不謝我,還人身攻擊?”
“大叔,我在玉米地幫你打跑那幾個嘍囉救了你一次,在新民鄉又識破你車上的炸藥再次救你狗命,你至今連個謝字都沒跟我提過,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