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個心術不正的黑道老大叔,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溫澄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多嘴講這些閑話。
“那你幫我擦?”翟亦青眼睛閃爍的看著他。
溫澄哼哼:“用鞋底幫你擦好不好?”
翟亦青低頭笑而不語,不知道心裏在琢磨什麼。
溫澄發動車子,說:“老板,麻煩係下安全帶。”
“不係。”
“不係就滾到後座去。”
“我要坐副駕,但是不係安全帶。”
溫澄不知道他在胡鬧什麼,“你想害我是不是?每個路口都有攝像頭啊老大。”
翟亦青也不跟他爭執,反正就是靠著座椅一動不動,眼神飄忽,隨時有睡過去的可能,典型酒喝多了飯吃撐了的臨床表現。
溫澄翻了個大白眼,解開自己安全帶,夠著身子,越過翟亦青拉出他的安全帶。
就是這一秒鍾,停住了,兩人的位置有點暗昧,溫澄上半截兒身子幾乎是擦蹭在翟亦青身上的,隻要他稍稍一轉頭,結果就會打人肉擦邊球……偏偏翟亦青在這個時候好死不死的輕歎了一口氣,那陣鼻息噴到了溫澄側臉上,癢癢的,說不出的激進直捅心窩,泛浪的一塌糊塗。
溫澄是呈一個側身半月彎的姿勢定格在那裏,按理來說這是個又別扭又費力的動作,但他卻一點都不想挪動,因為翟亦青的五官在暗夜的投影下顯得尤為鬼魅,是一種暗黑且揪心的帥。
翟亦青連調整個姿勢的想法都沒有,就這麼四肢敞開的瞄著他,都懶得挪位置。
“你舍不得動?”他從唇齒間擠出幾個字,又再火上澆油的撩了一把。
溫澄的頭頂就像被敲了幾釘錘,眨巴了幾下眼睛,嚇得趕緊幫他把安全帶扣上然後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剛才好像……腦供血不足,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實話實說。
“是因為我的原因嗎?”翟亦青調整了一下歪扭的安全帶,不要臉的問道。
“對啊,”溫澄深呼吸道:“你口中那股蔥花味真的很倒胃口……”
“沒道理啊……”翟亦青嗬口氣自己聞了聞:“明明是煙味,哪來的蔥花味?”
溫澄沒有接他的話,放下手刹,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倒是翟亦青,全程都是一副上至流氓下至無賴的嘴臉看著溫澄,看得他渾身不自在,一邊開車一邊還要佯裝漫不經心,一路上心神不寧,兩次占錯了左轉道,差點還闖了紅燈。
好不容易到了翟亦青住處,車在院子裏挺好,溫澄鬆了一口氣,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正要下車,一直沒說話的翟亦青冷不丁的張口問道:“你就不好奇李老頭口中的‘絕招’是什麼嗎?”
溫澄卡了一下,愛理不理道:“什麼?”
“女人的心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shopping,”翟亦青說:“隻要你肯買東西給女人,沒有什麼事是搞不定的。”
溫澄斟酌了一下,還真是有點道理,每次跟任曉晨鬧別扭——不對,是每次任曉晨跟他鬧脾氣,他再怎麼痛哭流涕都沒有卵用,隻有斥巨資給她買件禮物才能哄得大小姐紅顏一笑。那時候隻要看見任曉晨喜笑顏開,他就覺得好滿足好幸福,現在回想起來很悲哀,他的格局竟然小到任一個女人搓圓捏扁,活的還真是卑微。
“那你覺得如果我現在再給任曉晨買東西,她願意跟我言歸於好嗎?”溫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出這麼丟臉的問題,但他已經問了。
翟亦青眉頭挑起,反問:“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反複的自我踐踏很好玩嗎?”
“隨口問問,我怎麼可能再跟她……”
“溫狗,”翟亦青很認真:“有瑕疵的翡翠始終是翡翠,但再完美的蒼蠅隻能是蒼蠅。”
“什麼意思?”溫澄回頭問。
翟亦青一字一句道:“我是翡翠,其他人都是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