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晚上除了泡麵還吃過什麼?”坐上車後,溫澄又問。他也覺得光靠中藥熏蒸的威力真不至於讓人睡死過去,肯定還有什麼環節被疏忽掉。
“抽了幾根煙算不算?”翟亦青問。
“……”
“還喝了你倒的那杯水,”翟亦青湊到他麵前,低聲道:“有心了……”
溫澄懵逼了幾秒,說:“我沒給你倒過水。”
翟亦青愕然:“放在床頭那杯水不是你……”
“不是。”
頓時兩個人都傻了,溫澄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那晚凶手在跟他搏鬥的過程中,抓過床頭那杯水砸他腦袋上的畫麵。莫非那杯水是下了藥的,凶手用杯子攻擊他也是為了毀滅證據?
翟亦青尋思了一下:“該不會我喝的那杯水是凶手給我倒的吧?”
溫澄沉思了,咬著嘴皮說:“很大可能是,估計凶手是趁咱倆在浴室那會兒動的手腳。”實在是神不知鬼不覺。
溫澄不得不再一次感歎凶手心思太細膩了,而且具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他很清楚警察會從什麼地方、通過什麼方式、以什麼思維來找線索,這一切都跟祁磊縝密謹慎的個性很相似。
溫澄兩手一攤,“這下好了,證據全都被破壞掉了,你特麼以後被誰殺的都不知道。”
“死就死唄,命時就到這兒,我能怎樣?”
“你倒是挺想得開。”
翟亦青輕笑:“這就是我這種人的宿命,安全是偶然,不安全才是常態。”
溫澄全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然,不屑道:“你也就是現在敢講這種屁話,要是有個人在你胸前摁了個炸|藥包,我看你還敢不敢嘚瑟!”
“無所謂了,視死如歸也不見得是件壞事。”他還是一副愛咋咋地的嘴臉。
“你就不想查出是誰想殺害你嗎?”溫澄都替他著急:“從在玉米地到車置炸彈、再到前幾天你在家被襲擊的事,你沒發現凶手每次都是奔著取你狗命去的嗎?他沒有在嚇唬你,你能不能上心一點兒?”
翟亦青睜大眼睛看著他,覺得有點好笑:“你怎麼比我還激動?你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嗎?怎麼,現在舍不得了?”
溫澄真想給他一勾拳,“大叔,你劃錯重點了!我剛才是在警告你一定要把凶手對你的威脅當回事,引起重視,因為你在明處他在暗處,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一命嗚呼!再有,我從來就沒有想至你於死地的念頭,我一直以來闡明的態度隻有一個,如果你違法了,我一定會嚴懲不貸,但我沒說過會一槍斃了你,明白不?”
溫澄橫眉豎眼的瞪著翟亦青,看得出來他較真了。
翟亦青挖挖耳朵,抱怨道:“聲音小點兒行不行,車裏就咱倆,說話跟自帶架子鼓似的,吵死了。”
溫澄也奇怪自己在焦慮什麼,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隨你吧,你的命你說了算。”
翟亦青看著車窗外琢磨了一下,轉頭問溫澄:“問你個問題唄?”
“說。”
“你會喜歡我嗎?”
溫澄還真是輸給他了,這不分時間地點鍥而不舍找抽的節奏還真是無人能敵。
“不會。”
“那我教你?”翟亦青雙眼泛著青光,一臉期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