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陪同翟亦青去工地視察了一圈,溫澄不得不再次感歎,媽的有錢真牛掰!幾百畝地都是翟大卑鄙的,地基已經全部打好,接下來就是做承台和地梁,他可以想象這棟商住樓交工時會是如何的壯觀、氣派。
下午吃飯的地點定在南亞風情園的一家五星級飯店。溫澄長這麼大從沒來過這麼富麗堂皇有格調的地方,平時他吃的最多的就是大排檔燒烤攤。而且今天吃飯的人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有幾個人還是在省電視台上見過的,麵目和善謙遜,渾身散發著成功人士的低調內斂,跟自己在懷遠見到的那幫氣焰萬丈的土豪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相差甚遠,連溫澄都不自覺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生怕露拙。
他發現翟亦青是個很有韌性的人,跟什麼人在一起他就變成什麼人。在這幫功成名就的人和市領導麵前,他就是侃侃而談的企業家;在員工麵前,他就是德高望重的老板;在警察麵前,他就是黑白通吃的幫派話事人;在自己麵前,他就是個潑皮無賴。
但不論哪一麵,都很耐人尋味。
他偷瞄著翟亦青自在的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跟其他領導談天說地的樣子,真的又是另外一副嘴臉。這人就像個不規則多麵體,每一麵都是他,但又不像他,一個人怎麼能把這麼多矛盾的特質集中在自己身上但又毫不違和?
溫澄定睛欣賞著跟這些領導和老板談笑風生的翟亦青,又在他身上發現了一股玉樹臨風的氣質。他身邊坐的人要麼長得肥頭大耳,要麼就是尖嘴猴腮,在這群山貓野怪的襯托下,翟亦青更是顯得超塵拔俗。
溫澄的視線從翟亦青身上撕下來,看向祁磊,他還是跟平時一樣,文質彬彬,適時錦上添花的插上一兩句話,很有內涵。拋開所有不談,他承認祁磊確實是個優秀的助理。
在幫翟亦青頂了幾杯老白幹後,溫澄有點頭暈,正坐在椅子上神遊,手機響了。
他一看,是顧源打來的。
這小子想必又要跟他瞎掰咧廢話,他有點暈乎,而且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人家都還沒出去接一個電話,他這蝦兵蟹將更沒理由出去。
溫澄把電話掐斷,但過了不到十秒手機又響了,還是顧源打來的,他再掛斷,顧源第三次堅持不懈的又打了過來。看這頻率和速度,隻要溫澄不解電話他是不會罷休的。
溫澄朝在座的各位賠了個不是,悄悄退出去接電話。
“喂,你搞什麼,你知道我在跟什麼人一起吃飯嗎?”溫澄責備道,邊說邊朝飯店外麵走——五星級飯店的大堂實在不合適撕扯著嗓子說話。
顧源根本沒聽他講什麼,自顧自的說道:“師哥,真的有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溫澄腦子混胡,沒聽懂顧源說啥。
“那個何誌勇有問題。”顧源著急道。
“……”溫澄還沒明白。
“哎,何誌勇就是祁磊他大舅!”
一聽是這件事,溫澄馬上酒都嚇醒了一大半:“你去調查了?怎麼說?”
“何誌勇正是小瑋哥的繼父!”顧源吐字清晰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