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偏執?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翟亦青把話頂了回去,瞪圓了眼睛:“實話跟你說,如果你剛剛不講這些屁話,就算沒有可以說服我的理由,我也照樣會把祁磊交給你們,但現在……你特麼想都別想!”翟亦青被惹毛了。
這種帶刺的挑釁也把溫澄給逼急了,他沒心思去琢磨什麼說話的藝術,直接反駁道:“別以為你不放人我們就找不到祁磊!我告訴你,我是警察,隻要是我手上的案子,我就一定會負責到底,不管跟誰有關,我都會六親不認鐵麵無私,包括你!”
這是在威脅他還是在自恃盛高?現在都不重要了,因為此刻翟亦青已經被他徹底激怒,什麼兒女情長昨夜溫存統統被這一秒鍾的怒火燒成灰燼,他指著溫澄陰狠道:“我也告訴你,別以為自己是蠍子屎獨一份,去他媽的人民警察,明星網紅都是老子玩剩下的!隻要我願意,我可以讓任何人活的萬念俱灰生不如死,因為就沒有我搞不砸的人和事,同樣包括你!”
溫澄怒視著他,胸膛起伏,心中千言萬語,嘴上卻無言以對,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這種暴力對話。
“記牢了你今天說的話,溫警官!”翟亦青把筷子往地上一摔,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在店裏吃飯的客人被突然嚷嚷起來的兩個人給嚇到了,但沒人敢上前勸架,因為他倆的樣子實在太凶殘,誰都不想自尋死路,隻能怯怯的看著越燒越旺的火,心裏默念著這倆人千萬別打架,甚至有膽子小的人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臨了才發現爭吵的倆人中有一個就是警察,頓時兩難了。
溫澄雙拳緊握,抖得厲害,恨不得把手裏的筷子給捏骨折了,他有種被踐踏的挫敗感,翟亦青終歸還是混蛋屬性,根本不能理解他的立場……明明昨天晚上兩個人還同床共枕互訴衷腸,怎麼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說翻臉就翻臉?他才剛感覺到一點溫度,心都還沒被焐熱怎麼就涼了?
莫非這從一開始就是個夢?隻是這個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都還沒咂麼過味兒來就醒了,好快……
翟亦青衝出米線店,幾大步走到自己車前,越想越惱火,抬起腳就往車身上狠狠踹了好幾腳,金屬發出尖銳的響聲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誰膽兒這麼肥居然對著一百多萬的車子說踹就踹。
溫澄……老子這些年就沒對誰這麼用心過!昨天剛從海南回來累的一塌糊塗連家都沒回就上趕著去找你,就因為擔心你惦記你,你特麼居然跟我講“避嫌”?你還嫌我?什麼狗屁製服狗屁工作性質,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麵目了,還真沒我想象的那麼純粹……
那天在人民北路麻辣雞米線吵完那一架以後,翟亦青和溫澄就沒有再見過麵,倆人都跟完全退出對方生活圈似的,說消失就消失了。對於他倆來說,一個在堅持原則,一個被踐踏了自尊,都是致命傷,所以誰也不願先讓步,都是強犢子。
就這麼耗著吧,反正也不算開始過,慢慢的變淡了,自然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