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亦青看著他,說:“明天早上六點,去團結巷西郊廠房16號,祁磊在那裏。”
突然以這個話題打破了沉默的局麵,反而更讓溫澄哆嗦了,翟亦青說話的語氣很淡,但眼神卻放出噬人的精光,他警惕了一下,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氛圍。
“我都沒提這事了,你為什麼又要把他交給警方?”溫澄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翟亦青呼了一口氣:“對啊,就是因為你沒有再提這件事,所以我才會把他交給警方。”
“我不懂,”溫澄繼續懵逼:“你是不是把他虐待殘了所以才……”
翟亦青哭笑不得:“你是警察還是編劇?怎麼腦洞這麼大?我都把人虐待殘了還交給警方幹嘛?我不是沒事找事嗎?”
“你真的把我繞暈了,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隻要麵對翟亦青,溫澄腦子就是不好使。
“我從一開始就把決定權放給你了,是你自己不懂珍惜。”翟亦青說的煞有介事。
“你給我什麼決定權了我怎麼就沒珍惜?”溫澄徹底暈菜。
“我說過,隻要你能給我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祁磊就是你們的。”
“那我……”
“其實這個理由好簡單的,”翟亦青說:“我就想要一句你的承諾,這對我來說就是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太心機了!溫澄腦洞再大也不可能想得到翟亦青要的竟然是一句虛無縹緲的承諾,他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這個男人的套路!
“那你現在怎麼又肯……”如果沒記錯的話迄今為止他還是沒給過翟亦青承諾。
“不用你給了,”翟亦青自信滿滿:“我已經得到比承諾更重要的東西了,你的行為告訴我,沒我你都活不了,小樣兒。”
回想自己種種肝腸寸斷又哭又鬧的行為,溫澄確實沒臉反駁了。
“你老愛把自己形容的跟朵花似的,這有意思嗎……”
“沒辦法,誰讓你是牛糞呢?”翟亦青說的頭頭是道:“鮮花插在牛糞上,最風光的不是鮮花,是牛糞。”
溫澄捂著眼睛哭都哭不出來,這人是什麼生理構造啊,正經不到五分鍾又開始胡掰亂扯,“你特麼才是牛糞……”
“那可不行,”翟亦青果斷拒絕:“我就是要當鮮花,因為我要‘插’在牛糞上……”他還特別突出了某個字。
這回溫澄聽明白了,這家夥就是用生命在火車。
服務員來上菜了,菜不多,全部也就四菜一湯。一個蒸魚、一個白參燉蛋、蠔油拌茼蒿菜和小米辣炒幹巴菌,外加一碗排骨山藥湯,看得出來他的口味真的很清淡,估計那個小米辣炒幹巴菌也是因為溫澄才加的菜。
服務員端來兩碗米飯,碗才從自己鼻子下滑過溫澄就聞見米粒的香味。他原來在冠品源吃飯的時候就聽服務員介紹過,這裏的飯都是單碗蒸出來的,不是用大鍋煮的,所以蒸出來的飯粒粒分明,嚼起來有韌性,特別香。
“吃吧,忙了一天肯定餓了。”
翟亦青夾了一塊蒸魚肉要放到溫澄碗裏,溫澄抱著碗躲開,說:“我不愛吃蒸魚,腥味重。”
“瞎說,”翟亦青夠不著碗,索性直接把魚肉夾到他嘴邊:“這是中華鱘,你以為是草魚嗎?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