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魚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停留在溫澄嘴邊,隻要他不吃,翟亦青就會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我……”溫澄真受不了清蒸魚的味道。
“快點,不然我就嚼爛了親自為你。”翟亦青威脅道。
溫澄默默歎了一口氣,不情願的張開嘴,把魚肉咬了,和了和口水就吞進肚子裏。
他沒嚐出那魚是什麼味道,隻知道喂進嘴裏的是翟亦青的筷子……
“你就應該多吃魚,高蛋白的白肉比紅肉有營養價值多了。”翟亦青舀了一勺白參燉蛋到碗裏,扒了兩口飯。
溫澄沒有多言,靜靜的夾菜吃飯,期間倆人也就不時的搭幾句話,並沒有如他所想的敞開暢聊。他倆今天的聊天方式就像話家常,東一句西一句,沒有重點,沒有固定話題,根本不像久別重逢的人,倒像整天在一起的兩個人,說話胡拉亂扯七零八碎,沒有一點陌生的距離感,也不需要故作姿態的迎合,自然而然就能融入彼此。
吃完飯翟亦青開車送溫澄回家,來到他家樓下也就晚上八點不到,說實話,溫澄有點小失望,今天的約飯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激烈。(小壞蛋!)
“回去早點睡覺。”翟亦青溫柔的看著他。
這時候的翟亦青眼中又清澈的要命,絲毫沒有吃飯時張口閉口噴灑黃腔的汙濁。哎,真是個蠢蛋,該他正常的時候他到處撒農藥,是時候有該上點顏色了,他又正經的跟個木頭樁子一樣。
“其實……”溫澄扭扭捏捏的組織了半天的語言,說:“那天在麻辣雞米線那裏,我說的話……有實話,也有氣話。”
翟亦青嘴角勾起笑意,問:“哪句是實話?哪句是氣話?”
溫澄怯怯的瞄著他:“我說……我說我會六親不認的逮捕你,是氣話,其它的都是實話。”
“還有呢?”
“還有……我說避嫌的意思,不是因為你是翟亦青,我沒有在介意你的身份,真的沒有……”溫澄說著說著又想起那天自己被罵的勾頭滴水,太憋屈了:“可能是我表達的不對,所以讓你誤會了,可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跟吃了槍藥一樣……”可能是情緒有點激動,他說的上氣不接下氣。
翟亦青一看見溫澄這副小可憐的模樣,心口瞬間軟成一堆棉花糖,鬆開安全帶,身子越過中間的置物槽,把他摟進自己懷裏。
“沒有,是我的錯,那天我太激動了。”這是他一直想跟溫澄說的話:“當時我一股腦的認為你瞧不起我,你介意我的身份,所以就……”
“你還摔東西走人,”溫澄的鼻音越來越重,聲音也越來越澀:“弄得我自己坐在那兒多丟人你知道嗎……”
“啊……對不起……”翟亦青發自內心的給這孩子賠罪。
他的鬢角摩擦在溫澄臉上,就像一把柴火燒在他的心尖。溫澄離開他的懷抱,眼中晶瑩著水珠,嗔傻的瞧著他剛毅動人的臉龐,他靦腆的抿抿嘴,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給自己鼓足勇氣。
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就在淚滴滑下來的同時,戰戰兢兢的吻上了翟亦青的嘴巴。